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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几篇被杂志枪毙的科幻作品吧之一《阿西莫夫岛杀人事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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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叶小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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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楼主  发表于: 2009-02-06






阿西莫夫岛杀人事件

二一四七年,七月十三日。
我在下午四点十七分按照惯例打开电子邮箱的时候,发现了一封刚刚收到的电子邀请函。匆匆读完内容,我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发信者是国际闻名的机械动力学专家、神经机械学专家、被誉为“智能机器人之父”的马自汉教授。我和他曾于去年的亚洲科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我对他的智能机器理论颇为赞同,也恳请马教授对我的小组正在研究的生物神经课题指点了一二,二人相谈甚欢,我能认识这样的名家,颇感幸甚。不过相见匆匆,分别之后已然过了一年,马教授还能记得我,并来函邀请我去他的私宅参加他的七十寿诞,我已感到十分荣幸。
细细阅读信件,得知马教授自退休之后,不堪世俗之纷扰,花重金购得苏州郊区青剑湖中心的人工小岛一座,并在岛上购置私宅,由北京搬到了苏州,安心颐养晚年。
我整晚未眠,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原来我一直崇拜的科学大家就和我住在同一个城市!我当晚匆匆收拾好行装和贺礼,于翌日晨准时出发,坐出租车来到了青剑湖边。
不错!一切如电子函件上所说,已有一艘小小的白色客轮等待在湖边,定是马老先生购置的私人客轮了。我拎着行李快步走过去,早有一个小伙子迎上前来,黝黑的皮肤,短短的卷发,不等我张口,便笑道:“是蔡教授吗?”
我不禁愕然:“正是鄙人。”
小伙子笑道:“我是马教授的学生兼助手,我叫杨建,您称我小杨就行。您快跟我上船吧,就缺您一个了。”
啊!我自认做事向来严谨,一向恪守钟点,却还是不慎贻误了时间,看来定是让船上的其他宾客久等了。
我满怀着歉意,尾随着陈建进了船舱。只见一张铺着酒红色绒子桌布的华丽长酒桌边,坐了五个人,看样子,都是马老邀请的宾客了。我一面在陈建的帮助下安置行李,一面和众人点头寒暄,发现和大多人都有过点头之交。
靠桌子左边坐着,身上西装一丝不苟,正向我点头致意的男士,是苏州电视台的著名记者朱晓春,曾因采访我的研究项目而和我有过往来。而坐在他身边,个子稍矮一些的戴眼镜的中年女士,是国内知名的机械动力学专家何夕,和我曾是校友,此刻她一面对我颔首微笑,一面打开一瓶碳酸饮料。在他俩对面,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高脚酒杯的戴眼镜的外国男子,是微软公司苏州研发分部的首席程序师威廉先生,在他身旁坐着的灰发男子,是威廉的同事,操作系统方面的绝对权威马丁.安德鲁先生,我曾因生物遗传密码里的程序问题求教过两位专家,自然也不是特别陌生。只是桌尾坐着的一位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士,我却甚感陌生,便向陈健投去疑惑的目光。陈建显然察觉到我的疑惑,忙上前介绍道:“这位是马教授的女儿,刚从国外读完MBA回来,名叫马小玲。”
“噢…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可能手机时间没校准,让各位久等了。”我忙推了推镜架,又对马小玲道,“国外回来的,果然虎父无犬女,人才!人才!”
马小玲礼貌地对我低头含笑,算是初次见面的礼节。
我与众人寒暄完毕,寻了张椅子挨着朱晓春坐下,陈建忙拿来新的一瓶酒,在我们面前打开,顿时一股酒香在小小的船舱中弥漫开来:“82年的红酒,六十多年前的陈酿,马教授特意吩咐我拿出来款待各位。”
“哎呀呀,马老何必这么客气。”我推了推眼镜,“小陈同志,你还要随船跑几趟?辛苦你了。”
“不辛苦,就这一趟。”陈建微笑道,“马老本来就不想铺张,只通过电函邀请了几位密友。”
陈建口中“密友”一词一出,我顿时又感到受宠若惊,没想到马老去年一别,已将我当成自己的好友,怎能不让人激动。
陈建把酒放在桌上,打了个招呼便离去了,朱晓春随即提议玩“八十分”游戏以打发船上时光,众人纷纷附和。只因我平时接触此类玩物甚少,不免感到兴味索然,于是独自一人上了甲板。
微风轻拂,我背着手站在船头,看着脚下船身劈波斩浪。远处薄雾中,一座黑影渐渐显现。
“那就是马教授前些年购置的人工岛。”陈建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后,指点着那黑影道。
“哦?马老还真是有一番雅致,这里确实很安静。”我看着湖面上不时掠过的水鸟,感叹一句道,“那岛上共有几人居住呢?”
“马老怕生人烦扰,一般不邀请人上岛,岛上除了马老,就一个保姆小蒋,还有我,大小姐只在假期回国时来居住,不过她在苏州园区另有一套公寓,来岛上也纯是游玩。”陈建道。
“那安全问题怎么办?”我看着四周茫茫的湖面,不免有些担心,“可有什么人会闯进岛上?”
“这个您放心。”陈建淡淡笑道,“这片区域是苏州市政府特别划给马老,以奖励马老对人类的杰出贡献。在离岛一定距离的地方,湖面下都有电子防护网,湖面上则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电子监控,岛上还有小型雷达,和市公安局和几家保安公司的系统是联网的。”
我笑道:“那岛上人手这么少,可够你忙的了。”
“哦,忘了告诉您了,岛上其实并不止是我们。”陈建笑道,“马老一生研究智能机器人,怎么会不把机器人应用起来,连这艘船都是机器人在开,连我们将要去的岛,马老都将之命名为‘阿西莫夫岛’,以纪念那位伟大的机器人三定律创始人。对了,岛上还有一台未公开过的仿真人型机器人。”
此话一出,立刻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要知道,虽然马老研究并奠定了现代“智能机器人”的应用基础,不过这些科研成果还仅仅应用于工业、军事以及太空冒险,普通民众对“机器人”还是相当陌生。
于是我便请求陈建带我去驾驶室看一看机器人是如何驾驶轮船。
我俩走下甲板,进了驾驶室,陈建指着前面道:“这便是这艘客轮的船长。”
我定睛望去,只看到一排仪表在不断闪动,并未见到想像中的机械手臂之类,不免有些失望。陈建看出我的失望之情,笑道:“这艘船上的机器人便是这些仪表了,‘机器人’只是一个概念,指的是可以代替人类工作的机器,从某种意义上说,很久以前就出现的电脑生产流水线,也算得上是某种程度上的‘机器人’了。”
我不免为自己的短视面红,搪塞道:“我是搞生物的,总不免对那种‘比较像人’的机器人有点好奇。”
陈建笑道:“您指的是那种,马老卧室有一个,您到了岛上就能看见,可是真的非常像人哦,和几十年前那种只具有人类外型,只能回应简单指令的机器人不可同日而语。”
随即我和陈建又回到了甲板,陈建依然去忙碌了,留下我一人倚着船栏杆,任凭湖面上的微风拂乱我的头发,看着薄雾渐渐向两边分散、变淡,“阿西莫夫岛”的全貌渐渐显露出来。
忽然,船舱里传来了惊叫声和大叫声,还有东西打翻的声音,船舱内似乎纷乱起来。我匆匆步下舷梯,只见长桌上扑克牌散落了一地,一个精致的高脚靠背椅被粗暴地推到在一边,两个高脚酒杯散落在地。
安德鲁和威廉两人一副面红脖子粗的模样,分别被朱晓春和何夕拉开。马小玲看到我进来,抱歉地对我一笑。
我立刻明白了,一定又是安德鲁和威廉在玩牌上发生了冲突。早先日子因项目问题拜访微软苏州研究院时,就听说过这两位首席专家为了争权夺利,多有不和,其实我们做学问的,应把世俗纷争摆一边才是,我不免暗暗摇头。
不过话虽如此,我还是急忙上前安抚劝说,好一会两位才平静下来,不过只可惜了好端端的一场牌局。我看着散落在地上泡在红酒中的精致扑克,叹息不已。
尴尬气氛并未持续多久,客轮很快靠岸。两位外国友人闭口不言,阴沉着脸,匆匆出了船舱。我和朱晓春对视一眼,不免苦笑。
众人陆陆续续上了甲板,陈建早在甲板上等候,引领大家顺着靠放在岸边的舷梯走了下去,众人匆匆下船,并无人开口谈刚才之事。
我最后一个下船,临走时对陈建道:“小伙子,又要麻烦你了。我刚刚在船舱里不小心打翻了酒和扑克,麻烦你清理一下了。”
“没事没事!”陈建笑道,“您快去见马老吧,马老想各位可想得急了。”
于是我抱歉一笑,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跟上众人。
顺着一条显然是人工铺就的鹅卵石小路走了没有多久,早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姑娘在前面等候,对着我们挥手致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一定就是马老的小保姆小蒋了。
我们在小蒋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一座木质别墅前。
我环顾了四周,发现这个人工岛并不大,别墅的位置应该是在岛的正中央,四周围绕着一片很小的人工树林,有一条曲径通幽的鹅卵石小路——也便是我们适才走过的那条,从别墅直通到码头。
我们进了别墅,在小蒋的带领下直奔二楼,马老早已躺在床上等待着我们,见我们陆续推门而入,马老支撑着身子起来。我急忙跨一步上前扶住马老。
马老看着我们,满脸笑意道:“大家都来了,你们也看到,咳咳——我这身子——年纪越大越不行,能在老死之前再看你们一眼,真是太好咯!”
“爸,您看您这话说的。”马小玲急忙上前,帮马老轻轻锤着背,“大家伙儿都是来给您祝寿的,您看您这说得多不吉利啊。”
众人各自上前寒暄已必,朱晓春感叹道:“几年前我给您的研究成果拍电视专题片的时候,您的身子还硬朗着呢。”
“就是这一年,不行了。”马老轻咳几声,“老了!对了,小蒋,客人远道而来,先给大家安排客房吧,我们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再好好唠唠嗑。”
我忽然想起陈建所说,马老卧房内有一个仿真人形机器人,不免好奇心起,问道:“马老,听说您还有一个新发明的机器人没公布?”
“呵呵,是小陈说的吧,反正大家伙儿都在,我就给大家看看。”马老坐起了身子,披上外衣,示意小蒋去拿掉披在房间一个角落里的黑色幕布。
小蒋走过去把幕布掀开,我们众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映入我们的眼帘。
这哪里像是一个机器人么,如果单纯乍一眼看上去,这个“机器人”比蜡像还像真人,不如不是事先被告知是个机器人,我宁死也不会相信这是个机器人。
马老唤道:“童童,过来。”
那小孩模样的机器人听到声音,仿佛瞬间活过来了一样,眼珠开始转动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马老的床前:“爷爷!爷爷! 我要吃糖!”
声音一出,明显还是略带僵硬的电子合成声。
小蒋在一旁介绍道:“这个机器人是马老神经力学的成果集大成者,能对所有的中文语音进行识别和反应,并能简单地进行一些‘是’与‘否’的逻辑运算。”
众人愕然过后,纷纷啧啧称奇。我惊奇过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马老,您这个成果好呀,只是万一到了不怀好意的人手里,机器人被用来干坏事怎么办?”
安德鲁摇摇头道:“如果没有机器人,人类一样会干坏事。”
朱晓春看着小机器人不断变化的神态,也道:“机器人高度智能化以后,会伤害人类怎么办,我记得六十多年前有一部叫《黑客帝国》的片子,就是讲机器怎么奴役人类……”
一旁的何夕女士接口道:“朱先生,这就多虑了,您不知道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定律吗’?”
“对对。”威廉和安德鲁也在一旁附和起来。
我和朱晓春显然都是机器人行业外的人,纷纷表示希望何夕女士继续讲下去。
“所谓机器人三定律,是由以下三条组成,1、机器人不得伤害人,也不得听任人受到伤害而无所作为、2.机器人应当服从人的一切命令,但不得违反第一条定律、3.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的生存,但不得违反第一、二条定律。”
哎——我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完美的逻辑悖论,是机器人永远逃脱不了的怪圈,只要机器人真的符合这三条,就无法伤害人类了么!真是聪明!我虽然对已故的阿西莫夫不熟悉,不过也开始佩服起来。
何夕女士继续解释道:“每一个机器人的中央处理系统内,都固化了这‘阿西莫夫三定律’,所以,机器人对人类是绝对安全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我看了看那个小机器人,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总是觉得这个三定律给我带来一种奇怪的不协调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难道是我多虑了?




随后为了不打扰马老休息,加之我们众人也略有疲累,小蒋便带我们去了各自的客房。我的房间在一楼。进了客房,我把旅行箱扔在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房间虽不大,设施却很全,我舒舒服服地洗完热水澡,忽然想起手机时间似乎慢了,我便顺手拿起手机对着桌上的小钟校准了时间,接着拿上钥匙,信步出了房门。
我穿过一楼长长的走廊,出口的外面是一个雅致清幽的小花园,一条曲径蜿蜒舒展,不知通向何处,我信步踏了上去,一边闻着花香,一边思考着上个月的论文。
忽然,我的思绪被一阵剧烈的争吵给打断了,听声音,像是一对男女在吵架,我深知作为我这样一个搞学术的,偷窥别人隐私颇有些为人不齿,但受好奇心的趋使,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透过树叶和花丛,我隐约看到陈建和马小玲在争吵什么,距离尚远,听得并不真切。只看到到了后来,陈建怒气冲冲地一甩手,转身向我的方向走来。我急忙闪身隐在一丛花后,直到陈建咕哝着“任性”什么的,从我身边怒气匆匆地走过,我才探出头来,向二人刚刚争吵的地方望去,马小玲已不见了身影。
于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别人的私事,少管为妙。我便继续顺着小径踱着步,很快绕到了前厅。
刚刚来到这里之时,我还没发现马老的客厅里挂了为数不少的名人画像,有爱因斯坦、牛顿等,都是世界科学史上的大家,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我饶有兴致凑到一幅画前,轻声念出名字:“艾萨克-阿西莫夫。”原来这就是创造机器人三定律的人。我继续念道:“美国最著名的科普作家、科幻小说作家、文学评论家,真奇怪……”
“蔡先生,你一定奇怪为什么这颠扑不破的三定律是由一个作家而不是一个科学家提出的吧?”有一个轻柔的声音接着我的话道。
我回头一看,正是何夕女士,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何夕女士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很多科幻作家预言的未来都是正确的,阿西莫夫的时代,机器人并没有大规模应用,他却能预示并制定规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科幻’才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啊。”
“不错。”我点头表示同意,“想象力是人类的瑰宝,那……”
“啊——马老——”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打断了,我隐约听出来,是小蒋的声音,好像是从二楼马老的卧室里传出来的。
“怎么了?”何夕女士也一幅茫然的样子,显然,她也有些被吓住了。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大吊钟——此时是下午五点零八分。
我一下反应过来,快步向二楼冲去,马老的房间就在那里!
我和何夕女士赶到的时候,房间里已有了别的先到的人。
只见小蒋瘫坐在地上,陈建和威廉气喘吁吁地靠在门边,显然也是刚刚赶到。还未进门,屋子里一股血腥味已然弥漫开来,我头皮一紧,向马老的床上看了一眼,立刻头晕目眩,一股金属的咸味从喉咙里窜上来。我用力止住呕吐的感觉,看着马老的床。
马老的半个身子斜斜地靠在床上,胸口鲜血正向外不断流出,看样了刚刚断气,手正无力地垂下床沿。那个他亲手制造的小机器人一手握着鲜血淋漓的小刀,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语音,面上还是一副童真:“爷爷……我们玩……”
我看着小机器人的表情,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随后赶来的朱晓春和马小玲用力挤开我们进了房间,马小玲望了一眼便惊叫着昏了过去,朱晓春急忙扶住她。
此刻,我又感到了一丝不协调感,似乎潜意识里意识到了什么,我抬头看了看房间,绝对房间似乎多了一样什么东西,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所没有的。
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十三分。






所有人都坐在客厅里,气氛凝重,每个人都不发一言,只听到客厅里老式吊钟的“嘀嗒”声,空气都仿佛特别沉重,连吸一口都觉得相当困难。
我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大钟,现在是五点半。陈建刚刚打电话通知了苏州市公安局,因为不在市区,又是私人领域的案件,公安局的人要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到,在这之前,我们谁也不能走。
我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道:“各位,今天是马老七十大寿,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谁也不希望的……”
马小玲轻轻地抽泣道:“是机器人杀了他,我早就知道,机器总归靠不住……”
陈建摇摇头道:“但阿西莫夫三定律是颠扑不破的啊,机器人没有理由对老师……”
“也许阿西莫夫三定律没问题,是人干的呢?”何夕女士表现出了一个科学家一贯的冷静,轻声道,“凶手可能故意在行凶后把凶器放在小机器人的手里,造成机器人杀人的假像!”
我忽然想起了刚才在房间里的不协调感,环视了一眼众人,深呼吸了一口道:“谁看见安德鲁了?”
我此言一出,众人立即面面相觑。因为刚才情况发生实在太突然,场面又慌乱,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马老的床上,谁也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威廉狠狠一拍身边的茶几道:“就是这个德国人干的!我早就知道啊!上帝啊!天杀的!他干了什么!”
于是,我们话不多说,立刻分头去找安德鲁,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两个一组。
我和何夕女士分配为一组,我俩在岛上绕了两圈,这个岛就这么大,除了轻拍岸边的湖水、青葱的树木、微微摇摆的各式花丛,哪里都没见到安德鲁的影子。
我们于是迅速回了客厅,负责搜查室内的马小玲和陈建也回来了,马小玲摇头道:“家里就上下三层,地下室我都找过了,没有。”
“按理说,安德鲁是第一次来这个岛上,他不可能熟悉这个岛的环境。”陈建皱眉道,“我刚刚看了雷达的扫描记录,之前也没有任何来岛或离岛的迹象。”
“他也许跳湖死了?”我突发奇想道。
“那没有价值!”刚刚赶回的威廉嚷嚷道,小蒋跟在他的身后,“如果他是为了某种利益而杀人,他没有去死的理由。”
何夕女士反驳道:“如果是为了复仇呢?一旦复仇的目的达到的话,自己的死又算得了什么呢?很多推理小说里,凶手往往在得手后都是义无反顾……”
“等等!”我忽然大声道,众人都静了下来看着我。
我刚刚脑子里又掠过一阵不协调的感觉,是这客厅里的某样东西不同寻常,或者说,曾经变化过。等等,我得理一理思绪,看来之前奇怪的所有事都要纳入我的思考范围了,刚才我在马老的卧室里感觉的不协调感是多了某样东西,而不是少了一个人,而现在在我面前的不协调感,是少了某样东西……
“各位,请先坐下,我想,我们不要吵,在公安来之前,我们可以先理智地分析一下。”我摆了摆手道。
于是,众人各自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都齐齐望着我。
我除了作报告,很少被人这么齐刷刷地望着,便有些不太好意思。在轻轻咳嗽一声之后,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首先,机器人杀人的情形排除,因为有阿西莫夫三定律的存在,机器人无法伤害人类,那么,是凶手先作案,再嫁祸给机器人的可能性很大。”我扫视了一眼众人,众人都表示同意。
“那么,我们先来看看不在场证明。”我看了一眼客厅的大钟,“我进房间的时候,我手机上的时间是五点十三分,马老的死亡时间不长——或者换个说法,凶手的作案时间,是五点十分左右。这段时间,我和何夕女士在客厅中观赏画像,我们可以互相证明,请各位说说你们的不在场证明呢?”
马小玲一直低着头,红着眼睛,现在才抬头,轻轻瞥了一眼陈建,又看了看我道:“当时我在小花园里,和陈建一起散步。”
陈建点头表示默认。其实我内心是承认他们的不在场证明的,因为我已亲眼目睹了他们的争吵,在那么短的时间,无论是陈建还是马小玲,都来不及跑到二楼马老的卧室。
“我在房间里休息,一听到声音我就跑上二楼去了。”威廉抓着头发道,“房间就我一个人,没有人可以证明。”
我看着威廉的时候,那丝不协调感越来越强地掠过我的心头,我的潜意识一定在视线所及的地方都察觉到了,只有自己的表意识还蒙在鼓里……
朱晓春耸了耸肩:“我在厨房晃悠呢,我饿了,让小蒋带我去找点吃的,小蒋可以证明,我们可以互相证明。”
我忽然心头一亮,直直地盯着威廉的脸,威廉被我看得好不自在,不由扭动着身子。
我突然道:“威廉,你的眼镜呢?”
“啊?”威廉被我这么一问,愣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威廉。
我用手指点着威廉道:“像你们整天看计算机的,近视度数都不浅,出门怎么可能不戴眼镜?刚才看你看东西似乎眼神有些不对,我才察觉,在船上的时候你是戴眼镜的,现在却没戴眼镜!”
“这……”威廉一下愣住了,脖子因紧张而涨得通红。
“威廉!”我大声喝道,“其实凶手就是你!你一定是在匆忙作案之中把眼镜遗留在了现场,在作案之后你躲在一边,等有人先到了,你也假装匆忙赶到!”
“你不要血口喷人!姓蔡的!”威廉猛然站了起来怒道。
“去现场看看就知道了!”我喝道。
陈建第一个转身冲上楼梯,众人紧紧跟上。果然如我所猜想的,在马老房间的地面上,有一副扭曲破碎的眼镜,一定是刚才在慌乱中被众人踩坏的。
陈建一把揪住威廉的衣服领子,怒道:“洋鬼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威廉挣扎道:“我洗完澡出来眼镜就没了,上帝啊,我忘记关房门了,因为太急着洗澡,任何人都有可能进去拿了我的眼镜栽赃给我!”
“那你怎么不早说!别扯淡了!凶手就是你!”
“不!”威廉被陈建揪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听到尖叫……一进马老的房间,就看到自己的眼镜在地上,我怕你们以为我是凶……手,所以才不敢说……”
我听着威廉说的话,一面盯着那个面上还挂着笑容的小机器人,不知道怎么,这个小机器人面上原本可爱的儿童表情也给我一种不协调的恐惧感。
如果有人要嫁祸给威廉的话,如他所说的情况也确实有可能,但是……
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向陈建道:“先放开他。听我说,其实,我想到有一种方法可以绕过阿西莫夫三定律,这样的话,机器人确实有可能作案,那这样所有人确实都有了不在场证明,或者说,凶手完全不必要在场。”
陈建扭头看了看我,松开了威廉,而后者揉着被抓疼的脖子,拼命咳嗽着。
众人在我的建议下回到了客厅里坐着。
“听我说,阿西莫夫三定律只是向机器人预定了最基本的行动规范,但是,三定律,并没有定义‘人’是什么,对吗?”我推了推眼镜问道。
何夕女士惊讶道:“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推了推眼镜架道,“也许机器人的程序被改变过改变了机器人对‘人’的认知,他以为自己拿刀刺向的那个东西不是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那家伙就是一个程序员!”马小玲抽泣道,“威廉!”
“如果他真的改变机器人认知‘人’的程序,他就没有必要在凶案发生时去现场,更不会慌乱到丢失眼镜,程序会安排好一切,他会有条不紊地做事。”我冷静道,“如果这样的话,凶手栽赃给威廉的可能性比较大。”
“其实不止这些。”陈建泄气道,“这个机器人的软件系统不是用的常规的软件输入方法,它是用的条形码输入系统,输入端就是机器人的眼睛部分,那里会扫描它看到的条形码,起先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和马教授都用条形码程序来编写二进制的汇编代码,这点只有搞机器人程序的才知道,而且机器人专用的条形码不是普通的印刷纸质条形码,而是打印在透明亮片上的。”
等等!等等!天!我是个搞生物化学工程的,陈建说的太快,又多,这些我似懂非懂,一时消化不了。
于是我想转换个思考方向,道:“先不看作案手段,看看大家的动机。首先,马老死了,财产是谁的?”
威廉揉着脖子道:“当然是马小玲!我的上帝!!”
我辩解道:“为了财产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这可能吗?”
威廉不屑地哼了一声冷笑道:“刚才在船上闲聊的时候,马小玲曾透露她并非马老的亲生,而是养女。”
马小玲愤怒地喊道:“那又怎么了,我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爸爸,当然他对我非常好,而且……而且……”
马小玲紧紧咬着下唇,瞥了一眼陈建,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我知道我触摸到事情的某些重点部分了,我想起了我在小花园里看到的陈建和马小玲的争吵。
“其实马小玲是没有动机的。”陈建看了一眼大家道,“马老早立了遗嘱,他一旦去世,都捐给了某基金。马小玲的生活费和学习费用都按月从那家基金支取。”
“那你就是凶手了,马教授死了,你可以得到他的研究成果。”朱晓春冷静地说道。
“不。”陈建站起来怒道,“在遗嘱中,马老的研究成果在他本人去世后,会由律师向整个科学界公开,我得不到任何利益。而且……马小玲这次回来就是要和我订婚的,我没理由杀死未来的岳父!!”
众人都震惊了一下,我脱口而出道:“那你们在小花园里吵架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惊讶地看着我。
“我……”我看了看大家,有些不太好意思,“我走过小花园的时候不小心看到……”
“那个。”陈建看了一眼马小玲,“她让我结婚之后和她去国外,而我想在国内和老师一起做研究,所以就是为这个闹了。”
“这样。”我点了点头,看来马小玲和陈建在动机上基本可以排除了。
“那……”朱晓春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小蒋和何夕,“马教授死了,自然对小蒋没有任何好处,但是,你何夕女士……”
“我的动机呢?”何夕女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我和马老虽是半个同行,不过我可得不到任何利益,相反我们私交甚笃。”
“看来您也没有动机。”朱晓春叹了口气道。
“我也没有动机。”我补充道,我一边说一边看着大厅里的某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那个人,我的那种不协调感就特别强烈,特别是陈建提到条形码输入系统的时候,我总感觉到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人身边的什么东西,让我觉得不自在。
“对了,陈建。”我的脑子里一直回旋着条形码的事,忽然又想到了时间,“你们的机器人用条形码输入程序的话,是像超市里的机器一样,‘嘀’的一声刷好吗?”
“不,因为cpu处理还需要段时间,所以只要程序不太大,一般需要十分钟就可以了。”陈建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想到一个问题,但是时间上和逻辑上还没理得清。”
“说说看。”我对着陈建点了点头。
“就算机器人把马老认知成了‘非人’而绕过了阿西莫夫三定律,那我们的程序里也没有伤害任何东西的代码啊,而输入‘用刀刺’这个动作指令的话,一般在输入的五分钟后会准时执行,因为技术上的原因,目前的机器人动作模块都没有设计定时程序。”陈建想了想,道,“就是说,蔡老师刚才说了,马老是五点十三分死的,那凶手输入结束离开房间的时间应该是五点零八分,找找这个时间的不在场证明吧!”
何夕女士补充道:“大家别因为安德鲁不在就忽略了他,也要考虑进去。”
等等,我的思路又开始乱了,先理一遍。五点零八分,那时我和何夕女士在大厅里赏画,我们看到尸体的时候,是五点十三分,那时马老刚刚断气。而凶手必须在输入完程序后立刻离开,一直到程序启动,需要五分钟。那么五点零八分的时候,凶手应该刚刚离开,凶手就在除了我和何夕女士的五个人之内!!
突然好像又有什么不协调感,脑子里有种东西在阻止我轻易下结论。这次这种不协调感是哪里来的呢?我抬头看了看客厅的大吊钟,不协调感越来越强烈。我忽然眼前一亮,对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在时间的推算上,我漏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但是,如果凶手要输入程序的话,那个条形码必须带着,而且是透明亮片上……这就是说,不会轻易销毁。
而且我的潜意识里感受到,我在上船进船舱的一瞬间,似乎看到过类似条形码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呢?
回想一下……大吊钟……时间……时间……回想开始上船……甲板上……进了船舱……
忽然我眼前一亮,原来是这样!那么这样的话……某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就被完全推翻了!天啊!!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样吗!!!所有的问题已经全都有了答案!

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我知道了!”
众人一惊:“知道什么了?”
我缓缓转过身,在其他人的惊愕的目光中,我鼓足底气,用力道:“不管那个凶手动机如何!我知道了谁是真正的凶手!”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窗帘被湖风吹得飘动,客厅里鸦雀无声,每一个都在等待着,除了凶手。
我站起身来,深呼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架,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那个人:“你就是凶手!”


离公安预定的到达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我掏出了手机,轻轻放在桌上道:“很抱歉,大家,迟迟没找出凶手,都怪我这个手机,我道歉。”
陈建惊讶道:“蔡老师,和您的手机有什么关系……”
我摆摆手,扫视了一眼众人,站了起来道:“其实马老被杀死的时间不是五点十三分,事实上比这更早。因为大家之所以知道这个时间,是因为我看了我的手机,然后告诉了大家,但可惜我的手机时间是不准的,这导致了为什么我一向恪守时间,早上明明是准时出发,来码头时却会迟到,因为我的手机比实际的时间慢了一些,我在房间里曾校准过手机,是对着房间里的钟,但那房间里的钟也是不准的,因为被凶手动过手脚,拨快了很多!就在我洗澡的时候!我早上上船时迟到了,我向大家道歉并说了手机的事,结果被凶手听到并利用了,所以凶手利用我一定会校准时间这一点,对我房间的钟动了手脚,让我在时间上成了他的不在场证明人。”
我顿了顿,看没有人说话,我便继续说:“另外一个重点,就是凶手用来输入的条形码。首先,他是知道这个条形码和机器人的事的,也许这个事件从很久前就开始策划,其次,他要输入,必须带着条形码,但大家知道吗?这个凶手用来作案的条形码,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这就是造成我的不协调感的原因!大家看看,这个房间,我们面前,就有条形码的存在,而这是我一路上看到的惟一一个条形码!再加上刚才我对时间的推断,两个重点都毫无疑问地指向同一个人身上!”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起来,面面相觑。
我站起身来走到某人的身边,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碳酸饮料瓶道:“各位看这个瓶子,它身上的条形码。凶手利用我们心理上对寻常事物的盲点,堂而皇之地将凶器放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在紧张的气氛环境下,我们谁也不会注意一个可乐瓶子,不是吗?”
“这是……”马小玲显然发现了,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嘴。
“不错!”我点点头,阴沉着脸道,“带这个饮料瓶子进来的人,就是凶手。当时我在去马教授卧室之前,看大厅的钟是五点零八分,到了卧室才发现是五点十三分,才会误以为马老死于五点零八分,这个时间误差蒙蔽了我,让我成为了凶手的不在场证明人。”
我顿了顿说:“凶手就是何夕女士!”
客厅的气氛凝固了,只有窗帘摆动的簌簌声,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公安的巡逻艇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终于都快结束了!
我笑了笑道:“至于到底是不是,让陈建编译一下瓶子上的代码,就知道了。”
何夕女士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动机呢?我的动机何在?”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推理小说的主角,跟我争辩动机是没有用的,我只负责向公安提供一份详尽的目击证词。”
公安的巡逻艇到了,陈建匆忙跑出门去,很快十几个公安跟着他进了大厅。我们陆续交代了一些情况,包括我的推理。
法医拎着器械很快里里外外地忙碌起来,几个便衣模样的人拍了拍我,示意我跟他们走。
最终,何夕女士被戴上了手铐,临被押走时,她依然一声不出。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冷静得要命的女人。
到底动机何在?
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过了一年多了,我也渐渐快淡忘了这件事。一天下午,我打开电子信箱,发现又收到了邀请函。我打开一看,是陈建和马小玲的婚礼邀请函。陈建赢得美人归的欢喜洋溢在字里行间,他还在信里告诉我,马小玲同意陪他留在国内。很美满的结局,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到下一个段落,字里行间又充满了淡淡的忧伤,陈建又提到了一年前的案子,原来事后公安调查得知,何夕夫妻原来都和马老合作做过研究,但马老的一项研究成果率先出炉,何夫认为马老剽窃他的成果,一病不起,其实非也,写小说都有构思撞车的,更何况科学研究,研究方向就这么几条路,谁先走了算谁的。结果何夫想不开,郁闷去世,何夕便将一切罪过归于马老名下,早在数年前就计划了这起案件,并获取了相关资料精心准备,她偷进过我的房间调整了闹钟,并把安德鲁的眼镜不动声色地布置在案发现场,不过不巧的是,刚好被安德鲁走过马老的房间看到,于是她还打晕了猝不及防的安德鲁,扔到了湖里,随后尸体很快也被苏州公安找到了。
陈建在信的末尾还加了一句:人心真的可怕啊!
是的,人心可怖之处,又何止是这些呢?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先去给小两口准备结婚礼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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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9-02-06
最好加密,别让有心之人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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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9-02-06
文章都在杂志社有备案的  除非他自己盗去看着玩  呵呵  发表不了的  兰兰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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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9-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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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粪坑  发表于: 2009-02-06
好长啊 坐下来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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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粪坑边缘  发表于: 2009-02-07
引用第4楼Dean于2009-02-06 21:51发表的  :
好长啊 坐下来慢慢看 [表情]  [表情]  [表情]

我也坐下,慢慢看你头像

如果你没办法陪在那个人身边,便不会继续拥有的东西,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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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前排围观  发表于: 2009-02-07
柯男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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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 发表于: 2009-02-07
突然感觉这篇文章以前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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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 发表于: 2009-02-19
不错不错...看完再评

前阵子看了个科幻小说 三体.立刻被迷住了~~~
最喜欢里面那句"整个宇宙都将为你而闪烁"
还有"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
[ 此帖被momoco在2009-02-19 12:57重新编辑 ]
抽一支烟的时间,足以恨透一个人.
爱上一个人,却要赌上一辈子...
                                            by みみ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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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 发表于: 2009-02-19
杨健怎么到后来变成陈健了?

有点散,或者说有点急促,导致有些细节上理解不了了
[ 此帖被momoco在2009-02-19 14:13重新编辑 ]
抽一支烟的时间,足以恨透一个人.
爱上一个人,却要赌上一辈子...
                                            by みみ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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