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在那些遥远的下午里,在那个遥远的路边摊,那只模糊的来到我和朋友们饭桌旁的狗,我们唤它作愁苦。愁苦是一只母狗,她几个月大的时候我和朋友们就常常去她主人开的路边摊吃小炒,那时候愁苦的双眼还囧囧有神,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期待,“求知欲很旺盛”我朋友如是说。美中不足的是,那时一只面目可憎的黑色狗(或许是黄色,我记不大清了)常常操她,对此愁苦颇为无奈。两年间,我和朋友们对那个路边摊情有独钟,两年后我们大学毕业,猛然再看看愁苦,她却已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这时的愁苦已经没有了囧囧有神的双眼,取而代之的是消沉、颓丧与玩世不恭,她不再对我们抛给她的肉片兴奋不已,心情好时会漫步过来嗅一嗅、吞掉,心情不好则嗤之以鼻。我和朋友们对此感慨不已,当一只生命察觉到这个世界冷酷,她的生命便已然失去了一半,“要是手上再捧本论语,那可真是一位完美的犬儒主义者了”我朋友如是说。倘若此时尚有值得欣慰的事,便是愁苦已不再摄于当初那只面目可憎的黑狗或是黄狗的淫威。此时的愁苦偶会去舔另一只金毛犬的鸡把,或是与一后辈露水偷欢,但闲暇时分,她也十分乐意与面目可憎相向而卧,共享午后慵懒的阳光。“他们的感情始于情欲的追逐,终于平淡的相守。”我朋友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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