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舟子如何回应寒战中最重要的五个问题
(@陆子野)
1.如果质疑失败，如何赔偿韩寒的经济损失？
陆子野：方舟子先生，像您这样，天天在网上对韩寒狂轰滥炸，而且以每天N个节目的频率接受各种媒体的访谈，如果最终事实证明，您的质疑是错的，怎么办？
方舟子：我不会错的。
陆子野：我是说如果您的质疑是错的，而且您的错误造成韩寒巨大的经济损失，本来韩寒的书能卖100万本，结果最后只能卖1万本，韩寒的代言费高达千万，结果最后叫价千元都代不出去，您会赔偿韩寒的损失吗？
方舟子：我再次声明，我是不会错的。
陆子野：要知道，连您的偶像鲁迅先生论战都不是百战百胜的。世上没有不败的论战。万一您的质疑是错的呢？
方舟子：你可以参考我的打假生涯，我道歉过一次吗？没有。所以我不会错，或者说，只要我不宣布我是错的，我就永远不会错。所以，你的说法是永远不可能成立的。
陆子野：我拜托您发挥想象好吗？假设您的质疑最终结果显示是错误的，面对韩寒巨大的经济损失，您会怎么办？
方舟子：韩寒是公众人物，公众人物就必须接受公众的质疑。换句话说，任何人都有质疑公众人物的权利。即使最终发现质疑是错误的，质疑人也无需负责。
陆子野：也就是说，韩寒活该？
方舟子：我没有说，这句话是你说的。像这种无耻的话，我是永远都不会说的。
2.韩寒提供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自证清白？
陆子野：方舟子先生，韩寒最近拿出上千页手稿，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您说，手稿也不能证明。我很想问您，对一个作家来说，还有比手稿更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吗？
方舟子：肯定有。
陆子野：是什么？
方舟子：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只要韩寒拿出证据，我就能鉴定他的证据是否有效。
陆子野：难道对任何作家来说，手稿都不能证明他们的清白吗？
方舟子：对别的作家，手稿或许可以证明他们。但对韩寒来说，不行。因为韩寒身上的疑点太多，他必须拿出比手稿更强有力的证据。
陆子野：好吧，我换一种问法。您希望韩寒用什么样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就是说，什么样的方式是您可以接受的？
方舟子：把所有的媒体都叫过来，我和他当面对质。
陆子野：当面对质的时候，找谁评判呢？
方舟子：不用找别人评判，我就可以评判。到时候，韩寒在媒体面前拿出他的证据，我帮他分析评判。只要他拿出的证据确实有说服力，我就会当场接受。
陆子野：就是说，您既当辩手，也当裁判？您能确保公正吗？
方舟子：我没有说我要当裁判，我只是说我帮他分析证据。其实，还有一种更简便有效的方法，就是我出题，让韩寒现场作文。
陆子野：可是，您难道不觉得，让30岁的韩寒现场作文去考证他16岁时候的写作功力，有点扯淡吗？
方舟子：哪里扯淡？我怎么看不出扯淡？
陆子野：有很多问题，比如，让谁去评定韩寒的现场作文水平？评定的标准是什么？难道像超女那样，观众短信投票吗？如果评定人舞弊怎么办？
方舟子：为防止舞弊的发生，我会亲自评定。
陆子野：好吧，我们先假定您的评定是公正的。那么，如果韩寒写得很差，您肯定会不顾作家并非任何时候都有灵感的可能性，宣布他确实被代笔，对不对？如果韩寒写得很棒，您肯定会当场发出质疑，30岁的韩寒能写出这么棒的作文并不能证明他16岁的时候能写出《三重门》，对不对？
方舟子：你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像这种话，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请注意我的口型。我，不，会，说。
陆子野：好吧，除了比较扯淡的当面对质和现场作文，您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鉴定《三重门》是不是16岁的韩寒写的呢？
方舟子：我还在想。你呢，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陆子野：在我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期待您尽快发明时光机。
3.韩寒父子表述不同，到底是记忆偏差还是舞弊漏洞？
陆子野：方舟子先生，通过看您的访谈视频我知道，您的重要证据之一就是韩寒在央视《对话》里答不出《三重门》书名的意思，是这样吗？
方舟子：没错，对一个作家来说，不知道自己书名的意思，是他的作品被人代笔的明显证据。
陆子野：另外，方舟子先生，您还有一个观点，韩寒在校园里写作《三重门》的时候，写一页就给同学看一页，您认为他是提前背熟，然后去学校默写给同学看的，真的有这种可能性吗？
方舟子：有，而且可能性非常大。韩寒和韩仁均显然早就预料到将来会有人质疑他们，所以提前十几年找好目击证人。所以，那些目击证人的证词都不足取信，因为他们都是被蒙蔽的。
陆子野：好吧，我支持您的猜测。但是，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韩寒为完成欺骗，连长达20万字的长篇小说都能背熟，并且默写出来，怎么可能连《三重门》的书名来历都记不住呢？
方舟子：可能是韩仁均根本没有告诉韩寒书名的来历。
陆子野：方舟子先生，我觉得您在质疑《三重门》的时候，起码应该去翻翻书。在《三重门》里，作者有两次提到三重门，其中明文提到，王天下有三重焉。试问，既然韩寒能把整本书背下，怎么可能把书中最重要的语句都忘掉呢？
方舟子：人的记忆总会出现偏差的。韩寒背熟20万字，唯独把书名的意思忘掉，不是不可能的。
陆子野：我同意您的说法，人的记忆是有规律的，总会出现偏差。但是，既然您也相信人的记忆会出现偏差，为什么还要质疑韩寒和韩仁均的回忆文章中的偏差呢？两个人回忆十几年前的事，表达的内容略有不同，为什么您不首先怀疑是记忆的偏差，而直接去怀疑父子舞弊呢？
方舟子：喂，到底是你在问我还是我在问你？你当过记者没有？怎么这么无聊？
4.文学能不能用科学的方法去鉴定？
陆子野：方舟子先生，您怀疑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几个负责人帮韩寒舞弊，让他获得作文大赛一等奖，是吗？
方舟子：是的。从几个负责人的发言漏洞中我猜测，韩寒的父亲韩仁均肯定认识李其纲，或者买通了李其纲。
陆子野：但是方舟子先生，如果韩仁均买通了李其纲，何必再给韩寒单独出题呢？干脆跟李其纲要复赛的题，然后让韩寒提前写好背熟，去考场默写即可。反正他连《三重门》都能默写出来。
方舟子：我猜，很有可能是复赛结束以后，韩仁均才去买通李其纲的。或者很有可能，李其纲本来已经把考题漏给韩仁均，但韩仁均因为有《故事会》约稿在身，没来得及帮韩寒写。或者很有可能，韩仁均写出来以后，发现水平极其一般，即使让韩寒去考场默写下来，也很有可能拼不过其他考生。或者，很有可能韩寒其实参加过复赛，并且把韩仁均帮他写的作文默写出来了，可惜没有获奖，于是韩氏父子假装没有收到复赛通知，然后通过李其纲把韩寒参加过复赛的证据全部抹掉，重新给韩寒单独命题。或者，很有可能……
陆子野：行了，方舟子先生，我觉得您没有给《故事会》撰稿，真是我国文学界的损失。
方舟子：你什么意思？
陆子野：我们换下一个话题。您通过观察照片，得出韩氏父子的两封家信有伪造的嫌疑，是吗？
方舟子：是的，非常像伪造的。
陆子野：韩寒的家信是要做司法鉴定的。在专业鉴定结果出炉前，您只凭肉眼看照片就能断定真假，这种功夫很令人敬佩。但我有点奇怪，韩仁均帮韩寒写《三重门》，打造韩寒13年，没有人看出任何破绽，您觉得这么厉害的高手会在准备司法鉴定的家信里造假吗？
方舟子：我只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陆子野：你的精神真无敌。但是，我看见网上还有人质疑您是否真正受过科学教育，您会回应吗？
方舟子：怎么说的？
陆子野：很多理性的网友有点奇怪，明明有人证物证，您为什么不去核查证据本身，反而不相信证据，把当众辩论当成辨别事实真相的方法。你真的受过科学教育吗？科学中，证实一个理论正确与否，从来靠的都是实验数据。要驳倒实验数据，只能靠更多更可靠的实验数据，而不是靠在微博里刷屏。比如，您刚才还在微博里质疑，1999年的上海郊区大医院不可能是韩寒文中写的那个样子。可能不可能，不是刷屏能刷出来的，您应该去实地考察。
方舟子：你逻辑不清。科学是科学，文学是文学，文学怎么能用科学的方法去鉴定呢？
陆子野：是吗？那您这些天是在干嘛？您干的不就是用科学的方法去鉴定文学的真假吗？
方舟子：我跟你说不清，你完全不懂科学，不懂文学，不懂逻辑。真相，永远都是越辩越明。
陆子野：是吗？可我为什么至今没有看到明朗的真相？我只看到，十天时间，各大网站到处都是您慷慨激昂的身影。而且，您的粉丝量因此狂翻一倍。这说明什么呢？
方舟子：说明什么？你想说明什么？
陆子野：你猜。
5.如果质疑成功，会给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陆子野：方舟子先生，开始的时候我问您，如果最终质疑失败，您会怎么办。现在我想反过来问。如果您最终质疑成功，就是说，韩寒拿出的上千页手稿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不但舆论最终倒向您，就连司法判决都倒向您，您会有什么感想？会不会有一种东方不败的感觉？
方舟子：我只能说，那充分说明，真相就是真相，总会来临。
陆子野：但网络上还有一种说法，说，如果韩寒因此一败涂地，中国文化界甚至整个中国社会将迎来真正的黑暗。
方舟子：什么意思？
陆子野：有人说，如果韩寒的上千页手稿都不能自证清白，您最终获胜，那么您的质疑方式必然会被广大网友推崇和效仿。而且，您的打假风格不难模仿，因为您连调查取证都不用，只要是会用百度的人都能干。
方舟子：这是好事，说明我为社会争取到更大的言论自由空间。
陆子野：这样吧，我们先进行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方舟子先生您的动机是善意的……
方舟子：停！什么叫大胆的假设？你根本不用假设，我的动机毫无恶意。
陆子野：好吧，您的打假是善意的，可惜，您未来的效仿者未必都会善意地去打假。如果别有用心的人用您的打假方式去质疑任何一个人，结果会怎么样？影响力巨大的韩寒拿出上千页手稿都不能自证清白，我们普通人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到时候，还有谁敢正常说话，正常写东西？因为，只要你被人用方舟子式的方式质疑，你将有口莫辩，有笔难诉。从此，文化界万马齐喑，整个社会陷入白色恐怖。您说，如果您打假成功，给这个国家和人民带来的影响是不是毁灭性的？
方舟子：我操，你丫这是什么逻辑！
陆子野：观众朋友们，请不要自己的耳朵，你们听到的都是错的，方舟子先生没有骂人。
方舟子：那些话到底是谁说的？
陆子野：网络上说的。
方舟子：网络上说的都是垃圾！
陆子野：方舟子先生，您要不要再添上三个字，除了您。
方舟子：对，除了我。
陆子野：方舟子先生真难得，一个人战斗在垃圾场里。对了，要不要把您的那些队友也排除掉，比如彭晓芸，张放，染香……
方舟子：不用了，猪一样的队友，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陆子野：网络上还有一种说法……
方舟子：够了！
陆子野：给我一分钟就够了。您这些天的努力，都是试图揭露韩仁均为韩寒代笔，然后打破韩寒神话，是不是？
方舟子：是。
陆子野：可是您想过没有，如果您揭露成功，最终真相是什么？一个生于50年代的父亲，在为《故事会》撰稿之余，不但精心写出了反映90年代末校园生活的青春小说，而且十几年畅销五百万册，而且操纵儿子，让他成为影响力极大的当代青年领袖，而且操纵13年毫无破绽。方舟子先生，您确定您是在灭神吗？
方舟子：废话！
陆子野：所以网上有一种说法，说您跟韩母是情敌，因为您暗恋韩仁均，所以您要把韩寒从神坛上推下去，然后把韩仁均造成神……
方舟子：无耻！
陆子野：好了，节目的最后，请方舟子先生用一句话总结自己的内心感受。
方舟子：就剩一句了？
陆子野：一句话。
方舟子：发自肺腑的？
陆子野：对，发自肺腑的。
方舟子：我十分想见韩仁均……呃，我觉得质疑公众人物是言论自由的一部分，每个公民都有理性质疑公众人物的权利！
陆子野：看来，言论自由就像一条铁裤衩，穿在身上，不但能抵挡任何攻击，还能掩盖各种奇异的阴毛。下期再见！
（注：文中人物皆为化名，请勿对号入座。其中，陆子野其名，典出小说《1988》第162页，方舟子其名，典出电影《2012》第69个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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