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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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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楼主  发表于: 2007-05-28
忘了在哪里看到的这个故事,保存了下来
开始感觉蛮有趣的,但是看到后面却有丝丝的伤感
如果有人看过了,千万别说我火星啊
因为....其实...哦..其实我是从水星来的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1)狗头人的蜡烛
今天的家庭作业是抢矿洞,从狗头人的手里拿回几根蜡烛。
“老师,为什么他们合法开采矿洞,有营业执照还是纳税大户,我们却去抢人家呢?”我举手问道。
“虫一一,有时候问题多不是好事情,家庭作业爱做不做,当然,没有完成扣5学分。”老师夹着教案下课了。“啊,别拿走我的蜡烛!”当我一个冲锋上去的时候,狗头人恶狠狠地对我咆哮。
学校发的校服太差了!说是锁甲,可是被狗头人划开一道口子的时候,我发现里面填充的是“黑心棉”。这种校服穿出去是会被嘲笑的!怎么说我们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也是万里挑一的天之骄子,这样的校服……刚想着,破旧的圆盾上又被削去一个角。
我傻眼了,狗头人狞笑着一步步逼近,手中的铲子朝着我的胸口就要扎下。
“啊,有点幽默感好不好。”我丢掉手里豁嘴的剑,“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别开不起玩笑嘛!”我假装生气地把手里的盾牌砸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理他了。
狗头人显然没有想到我来这一招,愣在那里。
“那……哦,SORRY,我以为你认真的……”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哥们,卖点蜡烛给我,我交家庭作业,5学分呢……”感谢上帝,他那一铲子没有铲下来。
“卖?行!有钱好说。”狗头人麻利地从裤兜里掏出十几根劣质的黄蜡烛。
“我也买几根……”我回过头,一个男性人类ZS扭捏地站在那里。他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手里拿着比我的还破的盾牌,我差点儿以为那是一块菜板。OH MY GOD!难道我们学校就都是这样窝囊不堪的人?!
他不理会我的目光,凑到狗头人面前,小心地问,“一根多少钱?我买十根。”
“三个铜!”恩,价格公道合理,三十个铜买5个学分,绝对是赚的。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三十个铜,我们学校的老师可以抽成30%.
“能不能便宜点?”男ZS恬着脸问。我看看自己和他相同的校服,羞愧地红了脸,“丫能不能爽快点!大老爷们儿,三十个铜我帮你出!”
我恨不得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我拿着蜡烛往回走,男ZS跟在我身后数着蜡烛,反复数了好几遍,确定数量没有错,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兜里,我不屑地撇撇嘴,瞧他一副窝囊样儿!!
“刚才谢谢你了。”他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谢,“我和你是校友,我是03届的,圣骑班,我叫大志。”
哦,原来是SQ班啊,我就想两个ZS班里,好象没有这样的同学。
“SQ班啊?招生广告上不是说,SQ都是高贵的精神领袖么?”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干笑了一声,“呵呵。”
他的脸刷得红到了脖子。“广告毕竟是广告嘛,广告上不也说‘ZS是勇猛善战的团队象征……’?”他嘟哝着,“刚才……你差点小命不保啊……”
我被一顿抢白,有些泄了气,心里想:还说是校友呢,也不帮一把。
“去我宿舍坐坐吧,喏,就在前面。”大志指着路边上一座破旧的民宅,诚恳地邀请我,“我和三个同届的校友住在这里,呵呵,租金挺便宜的。”
我不太想上去,因为天色不早了,我想玲珑正在家里等我吧。而且今天房东来收房租,我得早点回去。正犹豫着,大志说,“不放心么?我们四个都是好人,你不用怕的。”
什么话!!我虫一一就怕你们几个弱不禁风的小男生?!“前面的带路!”我向他大喊一声,他笑哈哈地走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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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2)男生宿舍
男生宿舍可真臭啊,在此之前,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邋遢的人了。
大志一推开门,一股莫名的味道扑鼻而来,感觉是十天没有洗的袜子,好象还有一个月没有换的床单被罩,似乎又夹杂着三个月没有仔细打扫的尘土味,加上一点点霉味儿,一点点油垢味儿,一点点残留的快餐味儿... ...我皱起了眉头。
大志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把一条谁的内裤踢到门后。
“嘿嘿,不好意思,有一周没有打扫了……”
一周=。=||你可真能瞎掰。
我进了屋,反正今天也还没有换衣服,刚从矿洞回来,我一屁股坐在一张凳子上。环顾四周。
房间不大,就一间,三十来平,四个人挤着是有点憋屈。不过学生嘛,大部分的学生不都这么过来了?如果住在学校宿舍里,条件差不说,关键是没有自由。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大志用一次性水杯给我盛了一杯冷冰冰的白开水。
“你们四个都是同一届的?”我问道,然后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是啊,我是SQ班的,还有SS,LR,FS。不过他们都还没有回来。”
我看见其中一个床位的墙上,贴了几首手写的诗词,我贴近细看了几篇,不禁笑出声来:
“如果眼泪可以挽留你的脚步
我愿意泪腺枯竭
如果哀求可以拨开你的心扉
我愿意长跪不歇
如果辗转反侧是爱的煎熬
我愿意日夜不眠
如果时间拖拽的是信仰的脚步
我愿意为你终老而无悔……”

“露水 玫瑰
芬芳的影子 我的歌
摇曳 无声
漠然摆手 枯坐等承诺
亲爱的
如果一句话 我就变哑
只要你回首
心中无忧愁……”

“哈哈,这不会是你写的吧?酸!”我笑着回头看大志。他也笑了,“怎么会是我?饭都吃不饱,我哪有闲工夫写诗哦。”
“没饭吃?有书读会没饭吃?”大志吹牛的本事快赶上我了。
“信不信由你。”大志笑着说,“你住学校宿舍么?”
“当然不!邻街的‘芳草阁’单身公寓,A座五楼,有空来串门啊。”我说,“我和一个女刺客住在一起哦,来的时候,担心点,哈哈。”
“女刺客?”
“呵呵,就是间谍学院的。我喜欢叫她刺客。”我往外走,“听说他们学校都是帅哥美女呢,你知道吗?玲珑的胸这么大!腰这么细!屁股这么翘!”我拿手在自己身上夸张地比划着。大志笑了。
“好了,我该走了,玲珑该等得不耐烦了。”我摆摆手,跑出门,迎面走来一个文静的女生,和我擦肩而过,我没有回头,急着下楼呢,听见背后那个女生的声音:“您好,请问冬日是住在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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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3)我和玲珑
回到住处,玲珑还没有回来,她的时间总是没准儿,有时候中午就回家睡觉了,有时候忙到三更半夜才打开防盗门。我总是对她说,“其实你可以不用带钥匙,这么个破门,还能挡住你的脚步?”她淡然一笑。
我们是在网络上认识的,当时我们都在网上找人合租房子,于是凑在了一起。
她是间谍学院的学生。我不太清楚他们所学的专业和技能,但总觉得很神秘。我经常看见她在阳台上专心调制毒药,细心认真,阳光照着她卷翘的睫毛,连我看了也砰然心动。
“嘿,你们学校的男生都很帅么?介绍个我认识啊。”我往她跟前凑。
“小心,见血封喉。”她把我往后挡了挡,“虫子,不要嫁给刺客,玩玩还行,嫁给他,就有你受了。”玲珑面无表情地说。
“玩玩?我可是保守专一的五好青年啊。为什么不能嫁啊?我得为后代着想啊,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漂亮嘛。”我嘿嘿一笑,猥琐地意淫着。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遂而醉人,“为了孩子,更不可以嫁给刺客。”
我们班男多女少,但我们班的男生从来不把目光放在我们班女生的身上。或许是我们穿得太厚的缘故。他们总是在下课的时候,挤在过道上,对着对面法师楼和牧师楼的美女们吹口哨,那些女生穿着轻盈多彩的布衫,如仙子般飘来飘去,完美而诱人。
“没出息的一群猪头,不知道欣赏女人!”往往这时,我们几个女ZS就会对他们嗤之以鼻。
玲珑和我就不一样了,我经常碰见她的同学送她回家。那些人总是穿着干劲的牛仔装,或是训练时的黑色劲服,潇洒而有味道。玲珑一进门,往往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屋,“好了,到此为止,你可以走了。”
玲珑的课程很多,据她说,有暗杀,窃取机密,绑架人质等等。她不肯多说,我也不多问。
我总是看她在镜子涂脂抹粉。她天生美艳,脂粉亦是施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太浓,少一分则无色。对此我羡慕不已。
“没办法,这是课程之一。”玲珑这么对我说。她总是淡淡的,我无法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但这并不重要,总而言之,我们相处得很好。
有人说,两个女人住在一起,如果她们相处得好,要么她们是亲姐妹,要么她们当中有个象男人的女人...我就是那个象男人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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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4)大志的悲伤
其实大志很可怜,那天下课,我看见他探头探脑地在窗外找人。
“大志,找我吗?”我站起来朝他喊道。
“哦~~~~”班里的男生一阵起哄。
“滚!”我冲他们吼道。
跟着起哄的耿娃被我一吼,一个激凌把盾牌砸在了自己的脚上。“哎哟~~”
“能不能借我点钱。”大志低着头和我走出学校,一开口如是说。
“我跟你很熟吗?”我没好气地问。都说谈钱伤感情,他犯了大忌。
“一一,我知道很唐突,不过……”他停下脚步,眼圈有些红了,我的心软了下来。
原来大志的家里,现在已经揭不开锅了。
本来他家有几亩薄田,但这两年欠收,家里要供他和弟弟上学,已经负债累累。
前几日,他的父亲进城卖烤地瓜,想不到被城管抄了担子,还被打伤,现在住院都没有钱,正躺在家里。
“一一,就借3G,我凑了钱一定还你。”大志小声地说。
以前我总是痛骂这种人,没钱你读什么书?你老老实实给我滚回家种田去!花爹妈的钱在这里窝着,看着父母亲在家里挨饿受冻,勒紧裤腰带省下三餐为你攒着血汗钱?!
但现在想想,如果不读书,就真的只有世代贫穷,永远地勒紧裤腰带了。
这是谁的错?
都说联盟这边是6年义务教育,但应该是谁的义务?是我们的义务?现在学费越来越贵,如果家住偏远山村,只靠薄天度日的,几个家庭可以供养孩子上学?上不了学,就进不了联盟的大小公会,你就混不到饭吃,就得世世代代守着那几口薄田。
但话说回来,即使你读了书,毕业之后,也是很难找公会的。小公会不稳定,容易下岗;大公会牛B哄哄,你去了,先得在后勤岗位上打杂数年,任人使唤,最后,也是慢慢埋没了学校所学。
真是郁闷至极。
“其实我之所以选择SQ班,就是因为广告上说SQ班可以联盟统配,还可以减免学费,如果成绩优异,还有奖学金,这样加上我勤工俭学,其实还可以省下一些寄给家里的。”大志说。他窘迫地站在我跟前,九尺男儿此刻勾着头,无奈地抹着眼泪。
我从兜里掏出10G,塞给他,“打伤还是要治的,拿去吧,啥时候还都行。”转而义愤填膺地说道,“打伤了,可以告啊!这天下就没有王法啦?”
“王法王法,称王才有法。暴风城里,你要指望告倒他们,除非你是皇亲国戚啊。”
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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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粪坑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5)果果、冬日、缥缈
边安慰,边陪着大志回了他的住处。
我惊奇地发现,这里比上次干净了千百倍。床单被套都被换洗过了,床底下的臭袜子也没了,桌子板凳一尘不染,空气里甚至有洗衣粉的香味。
我退出来,看看房号,没走错啊。
“别惊讶,都是她洗的!”大志被我安慰之后,心情也好了一些,看我惊讶的样子,忍着笑指指坐在一张床上的人。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和我擦肩而过的小女生。此刻她正并拢双腿,端坐在一张床沿上,微笑而腼腆地望着我,“你好,我叫果果。”
果果是大志舍友的女朋友,也就是那个LR---冬日的女朋友。
果果是今年的MS班的新生,模样俊俏可人,一说话就脸红---我们班男生喜欢的那种类型。
听大志说,冬日是个PK狂,他终日不知疲惫训练,总想着参加两年后的联盟PK大赛。PK大赛四年举行一次,颇受关注,PK冠军更是风光无限,受万人景仰。冬日给自己定了复杂而繁忙的训练课程,他希望自己能在两年后的比赛中一举成名。
果果每次来的时候,都看不见冬日,这让她颇为失望。但她很懂事,等冬日回来的时间里,她就把四个人的脏衣服都给洗了,把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
我和她相比,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嘿嘿,你好能干,好能干……我叫虫一一。”我向她伸出手。她的手柔弱而光滑,握在手里有些微微的凉。不象我的手,因为武刀弄剑,有些茧子,手感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多血质的原因,我的手心一年四季都热乎乎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男生的吟唱:“昔年曾共孤芳醉,争插玉钗头。天涯幸有,惜花人在,杯酒相酬。”
话音刚落,一个理着板寸的人跨进了门。
“啊哈,你们两男一女在干什么?!”他笑哈哈地问。
“臭小子,看清楚姑奶奶我是女的!”我生气地把胸往前挺了挺。学校要求女ZS都理短发的。但是,理了短发又如何?通常,再厚的盔甲也不能包裹我曼妙的身姿=。=||
他往大志身后一躲,笑嘻嘻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开玩笑嘛。表这么米有幽默感啦。”他指指果果,“还是果果脾气好,都米有生气。”
果果的脸又红了。
大志介绍道,“这是缥缈,舍友,他是SS班的。缥缈,这是我跟你提过的虫一一。”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虫一一小姐啊,没听说过。”真是一块欠揍的料。
我看他一屁股坐在一张床上笑嘻嘻地,忽然想起什么,转而笑着说,“哦,原来是酸味儿诗人啊……‘我愿意为你终老而无悔’,哈哈。”
缥缈的脸也腾得红了---嘿嘿,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果果也掩着嘴笑了。这时门被腾地推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冲了进来。
“哎呀,渴死我了。”他操起门后桌子上的茶缸,咣咣喝个底朝天。
“冬日,你回来啦。”果果开心地跳了起来,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
“哦~~”我起哄道。奇怪,我为什么要起哄?
果果又红了脸。“冬日,恩,明天周六,我们去逛街啊?”
“不行,我得抓紧时间练习,每天都排着训练课程呢。”冬日放开果果的手。
果果的脸上,失望的神情弥漫开来。
“那下周六是植树节,我们一起去北郡农场种一棵树啊?树苗我都托人订好了。”果果忽然想起什么,又一脸期待地问道。
“再说吧。果果乖,我很忙的嘛。”冬日安慰地拍拍果果的肩膀。
果果撇撇嘴,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
“哎,有人不解风情啊……”缥缈一仰躺在床上,把双手枕在脑后,悠悠吟道,“ 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粗生。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
冬日笑着一巴掌打在缥缈的大腿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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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粪坑边缘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6)两种爱情观
我总是和玲珑谈我的爱情观。玲珑边调着致盲粉或是致命毒药,边听我说,偶尔抬起头来,望着我的目光里充满笑意。
“恩,对!外表是其次,权利、地位、金钱更是其次,主要是对我好,要疼我,我说得对的时候,他得听我的;我说得不对的时候,他也得听我的。夏天要给我摇扇子,冬天得给我盖被子。陪我到世界各地去玩,玩的时候,还得牵着我的手。很老很老的时候呢,还得象孩子一样宠着我,把我抱在怀里,叫我‘宝宝’。有好吃的时候,要想着我,留给我;没有好吃的时候,要研究菜谱做给我吃。恩……对了,不能欺骗我,当然,善意的欺骗我接受的……”
玲珑扑地笑出来。
“一一,你怎么会去ZS班呢?你应该去裁缝班或是花草种植班啊?你有这么些美丽的愿望,打打杀杀,会把男人吓跑的。”
“……”
“那你现在有中意的人了吗?”
我摇摇头。“玲珑,你不知道,我们班那些男生,都是些自以为是的小P孩子,我才看不上呢。”我用力地握了握拳头,“看着吧,我会幸福给你看的!对了玲珑,你呢?你们学校的学生都那么有个性,每天都有那么多帅哥送你回家……”
“呵呵,我一辈子不嫁的。”玲珑的嘴角迷人地勾起来,她掠了一下额前跌落的一绺黑发,“当然,如果他很有钱,多得我怎么也挥霍不完,我会考虑一下……”
“看不出你这么势利哦……”
“一一,你不懂,男人只能利用,不能重用。”玲珑笑着对我说,“这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啊?!我对你的友情可是真的哦。”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真的,真是个傻孩子。”
我总是看不透玲珑,当然,我承认我也看不透很多人。
妈妈说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所以容易快乐。我对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没有了心肺,还能快乐么?
玲珑的眼里,很多事情无足轻重。她曾经对我说,“刺客就是玩命。我的爷爷曾经是个刺客,我的爸爸也是。他们都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离开这个世界。我知道我也会走这条路,所以不如一切都看成虚无。没有欲望,就不会害怕死亡。”
我听了,有些不安。
我觉得玲珑的生活里,一定有过坎坷,所以她的性格冷漠。不过,有时候她忘情地狂热的时候,又让你接受不了。她象一团无法把握的火焰,又象一块难以融化的冰。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爱她爱得疯狂---人总是渴望征服自己征服不了的事物,是这样吧。
我曾劝过玲珑,不要把刺客两个字看得那么重。其实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大多数还是从事体面的工作的,工作性质也很安全。她完全不需要把事情看得如此悲观。
“玲珑,要不尝试换个专业?我们学校最近扩招,交些赞助费,就可以转过来读了。”
“一一,你不懂。”她依然笑着对我说,“很多事情,在你手心里长出生命线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或许我不懂,但如果不懂就可以快乐地活着,我宁愿做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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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前排围观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七)幸福的定义
日子就这么过着,平淡无奇,我亦过得其乐融融。
放学后,如果玲珑不在家,无聊时我会去大志的宿舍转转。
自从果果到过他们宿舍后,他们宿舍总是飘着“奥妙”洗衣粉的香味儿。
我也曾和果果开玩笑说,“果果,和我谈恋爱吧,我宿舍的衣服堆成一座山了。”
然后果果的脸就红了。
我去大志那的时候,经常碰见果果在等冬日。或是趴在窗台上傻傻望着,或是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用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楼梯口。
情人节那天,冬日还正常训练,果果在宿舍等得都哭了。她给冬日带了一罐自己酿的蜜酒,本来想和冬日一起分享的。后来就便宜了我们几个人了。我喝了一小口,甜得烧心。
果果那天伤心地独自回了家。
玲珑也听我谈起过果果和冬日的爱情。
“即使他们俩结了婚,果果也不会幸福的。”玲珑这么说。
我耸耸肩膀,不置可否。那天玲珑正在化妆,她穿着一件露背的海盗衫,性感妖娆。镜子里,她绷紧嘴唇上着唇彩,紫色的唇彩散发着迷人的光,让人心襟荡漾。
“玲珑,你可真美。”我猥琐地笑着,赖到她身边轻轻地在她胸口上摸了一把。
“你个死色狼,滚开!”玲珑大笑着,拿唇彩笔戳我。她今晚要参加一个官方的宴会,据说是学校安排,说是“有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还要让他们“小心口风”,让他们“见机行事”。
“玲珑,我们学校真在扩招,要不你来吧,我们有伴儿。”有时候,我会认真地重复我的建议,但玲珑总是笑着谢绝我的好意。
我揣揣不安。
不管玲珑对果果和冬日的幸福预测是否准确,我却知道果果一直都不太开心。
当然,她也曾向冬日发过牢骚,但冬日把PK大赛看得比爱情重得多。
“果果乖,听话。”冬日一般这么说,“男人嘛,总是以事业为重,你是个乖老婆,要支持我才是嘛。”
果果一下就泄了气。本来她想用撒娇或是适当的任性来说服冬日,但又担心被冠以“不懂事”“不支持事业”的恶名。每每此时,她总是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轻声滴咕到“谁是你老婆……”
时间长了,果果和我、缥缈、大志之间反而话就多了。我和缥缈喜欢和她开玩笑,她笑着笑着,也似乎忘记了等待的悲伤。
我总是奇怪,看不见宿舍里的第四个人,大志说那个叫 深白的FS是个走读生,所以经常不在宿舍里。
“深白?白色就是白色,还有深浅之分?”我对这个名字很好奇。
我总是很羡慕有着一个好名字的人。
妈妈说我是胡乱羡慕,对此我总是埋怨他们当时的草率。
妈妈当时把我抱在手里,问我老爸:“给她取个名字吧。”
正好旁边有个放学的小学生经过,最里念着乘法口诀“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就叫一一吧。”=。=||
然后,伟大的虫一一就诞生了。
不过,我也该庆幸不是么?如果当时路过的是个掏粪工呢?
“有粪掏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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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八)认识深白
一晃眼,大半年过去了,我们的课程训练也慢慢由理论知识向野外实用技能发展。
没有想到,这大半年里,我去了大志宿舍十几次都没有遇见的FS深白,在这次学校安排的跨专业联合生存实践中,被我瞧得庐山真面目。
这次实践是在学校筹备了一个月后,宣布开始的。
学校每年展开一次这样的训练。一般是三人一组,分别从不同的专业挑人。把三个专业相异的人凑在一起,然后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运用自己平时所学的专业技能和生存知识,在学校限定的时间内,安全返回学校。
这样的练习有一定的危险性。毕竟学校的监控不是面面俱到的。如果遭遇危险,正好又超出学校的安全员的保护范围之外,就只能靠自己了。
我却是跃跃欲试。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训练,激动非凡。
“未必是好事情啊,你那么迷糊。”玲珑这么对我说。
我承认我是有些迷糊。一点点路盲,一点点冲动,一点点无知。所有的一点点加在一起,是致命的。
玲珑说我不适合做ZS,但具体适合做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可能我比较适合做母亲吧?”我恬着脸说,“你看我胸部这么大,可以奶孩子……”
玲珑对我翻翻白眼。
深白,大志和我分在一个组。
老师说,一个输出(还可以群攻),一个沙袋(我真讨厌人家这么叫我),一个副沙袋还可以加加血啥的,这样的配合比较有优势。
我承认单从专业配合的角度考虑,是比较有优势的。但从具体的人来考虑的话,还得看个人发挥了。
当大志向我介绍深白的时候,我惊讶得张开嘴。
不是吗?去了宿舍十几次都没有见到,一次训练就遇见了。
“放心,深白的专业技能非常扎实,我们和他一起,非常安全。”大志拍着胸口说,仿佛在夸奖自己一样。
“你好,我叫虫一一。”我大声问好地伸出手。
深白的手,比我想象得要小,通常来说,男人的手掌是比较宽阔的。深白的个子不高,脸色有些苍白,但目光淡定。他的右脸上有颗小小的痣,如果这颗痣长在女人脸上,就可以称是“美人痣”了。深白的嘴唇很薄,笑的时候,露出整齐的牙齿。有些偏瘦。总之,扔进人海,不容易找出来,属于很普通的那一类型。
“呵呵,你好,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安全归来。”他伸手握上我的,语调平静而沉稳。
旁边的大志笑着说,“你们都别怕,我又能扛怪又能加血,安全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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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九)生存练习
准备了三天后,我们出发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赤脊山,从一群豺狼人的手上抢夺一枚勋章,然后安全返回,就算完成任务。这个训练30学分,份量不轻。
目的地离学校不太远,听玲珑说,那里全是红色的土地。玲珑曾在那里进行过一次爆破训练,那天她回来的时候,左胳膊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
和深白、大志碰头的时候,大志有些萎靡。估计是没有睡好的缘故。
为了激发斗志,我一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上,他抬起眼睛瞅了我一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怕死鬼!”我朝他伸出小拇指。
世界上最痛心疾首的事情,不是没有朋友,而是有了你所谓的朋友,却被他出卖。
真是恨不得拨其皮,食其肉。
当我们三个人冲进怪堆,当深白开始AOE的时候,我拉住那个“老板”拼命破甲,以缓解深白的压力。深白的脸色凝重,我们没有想到豺狼人的攻击力如此之高,而其中不乏精英。我看见深白的法力逐渐下降,大志的法力也慢慢消耗,而我在“老板”的快速敲击下也有些力不从心。
在一些小跟班相继倒下后,我们周围就剩下四个精英豺狼人了,他们苟延残喘,愤怒地吼叫,发狂地向深白发起进攻。此刻,深白已经没有法力,体力也开始下降,我看形势危急,用尽最后一丝怒气敲出一记雷霆,然后向有些发呆的大志喊到“大志,快!给深白提升体力啊,我们往外冲!”
大志似乎清醒过来,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脸上表露出犹豫的神情。他左右顾盼,权衡着一个决定。豺狼人的重锤已经敲在了深白的背上,深白喷出一股鲜血,危在旦夕。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周围的豺狼人发出群体嘲讽,然后打开盾墙。“快啊,大志,我们冲出去,深白不行了!”
大志脸上忽然有了一种痛苦的表情,他给自己上了个无敌,掏出炉石开始施法。“一一,深白,对不起,我不能死!”话音刚落,大志嗖地消失了。
我错愕。焦虑、紧张、害怕、愤怒、悲伤、绝望,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喉间一阵发涩,说不出话来。
我以为我一定是死了,我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心愿。我还要找男朋友,还要结婚,还要生一堆孩子……我……
“一一,开反击风暴!”深白拉住我的手,往外突围。
我回过神来,使出反击风暴。两个体力不支的豺狼人应身倒下。
深白把另外两个豺狼人冻在原地,然后拉着我飞快奔跑。
风在我耳边呼啸,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被朋友背叛的滋味真不好受。当有一天,你准备为朋友两肋插刀,同时也放心地把自己的安全交在朋友手上的时候,他却弃你而去,是怎
样一种感觉?
如果我能活着回去,大志!你一定要死!
我紧抓着深白的手狂奔,虽然体力不支,但活着比什么都好。深白已经脸色苍白,嘴角残留一抹干涸的血迹。他的目光依然从容淡定,脚步虽然有些趔趄,但速度丝毫不减。
豺狼人狞笑着破冰追上来,其中一个迫不及待地拿锤子砸在我的背上,我一个踉跄,不过他也被我的反击风暴击飞,弹出很远,摔在地上气绝身亡。
只剩一个“老板”了,他紧追不放。我的手心里渐渐溢满汗水,我的体力已经无法再挨他一记重锤。
“一一,你先走。”深白把我往前一推,然后迎了上去。只见他给自己上了个冰甲盾,忍痛让豺狼人敲了一记,只见豺狼人的步伐慢了下来,被冰甲盾影响了速度后,深白和他拉开一段距离。深白默念咒语,将他变成一只绵羊。绵羊在地上来回走着,随时可能变回原形将我们致于死地。
“一一,离我近点。”深白掏出一卷绷带,给我打上。我的血渐渐止住了,体力恢复了一些。我定了定神,估算着是否可以打败豺狼人。
“一一,相信我吗?”深白望着我的眼睛,我点点头。“你上去扛住他,给我两个火球的时间,他死定了。”深白话音刚落,飘出一丈开外。我一声吼叫,激起怒气。
两个火球术,深白吟唱了六秒。豺狼人在我身上砸出4个重锤。我以为我将长别于世,但是,在最后的一刻,当我准备以优雅的姿势倒地的时候,豺狼人在呼啸的火球中直挺挺地躺下了,深白用尽了最后一点法力,有些力不从心地喘息着。他抹抹额上的汗水,站在那里笑望着我。
我腿一软,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吸着空气,望着蔚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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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十)选择原谅
深白从豺狼人身上搜出一枚勋章,“一一,我们炉石走吧。”
我虚弱地从地上坐起来,对他点点头。
回到学校,我顾不上擦去身上的血,怒气冲冲地直奔大志宿舍。
门是虚掩着的,我一脚踹开门。
大志勾着头坐在床沿上,缥缈坐在他身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二话不说,冲上去,揪住大志的衣领,把他从床上掀起来,然后一记右勾拳砸在他的左腮上。
“砰!”大志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缥缈的床边,他的额头擦过床沿,等他狼狈地从地上撑起来,额角有一缕鲜血淌了下来。
我心里的火腾得上来,我上前两步,一勾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腹部,虽然我知道他的锁甲可能会划伤我的拳头,但我的力道丝毫不减,大志痛苦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缥缈恍过神来,冲上来拉住我,“一一,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我已经红了眼睛,一把将缥缈推出老远,“姑奶奶的事情你少插手!不想死就滚开!”
说完,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我指着大志的鼻子骂道,“王八蛋!我和深白哪得罪你了,你要置我们于死地!?”
大志用手抱住头,呜呜地哭了。
我最讨厌这种惹了事就装乌龟的人,我上前一步,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背叛朋友,你今天就死吧!”
这时深白从门外冲进来,一把拉住我,把我扯到他身边,“一一,先别激动,让他给个解释。”
我扭了扭手,想挣脱深白的拉扯揍大志一顿以出心里的委屈,但挣扎了两下,深白还是紧紧拉着我的衣袖,我恨恨地指着大志说,“说吧,说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缥缈在一边望着我,惊愕地张大了嘴。我白了他一眼。
大志抱着头哭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他从地上爬起来,窝囊地坐在缥缈的床沿上,缥缈也顾不上床单被弄脏,走过去拍拍大志的背,“说吧,有什么苦衷?如果是故意的,我帮一一打死你。”
自从上次大志的父亲被城管打伤,一直没有钱住院。后来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喝了一些他母亲从山上采回的草药,勉强有了些气力。
可是家里日渐窘迫,大志的生活费还可以自己打些零工赚回来,可是他的弟弟还小,今年的旱情严重,地里的粮食都已经绝收了。总不能看着全家饿死?
所以,他的父亲拖着病体,去一个非法的矿井下挖煤。他的工作很简单,只要把井下挖出的煤背上地面上来就可以了。但是,一次得背100斤,背一次,给3Y。这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一天也只能勉强赚个温饱钱。
可是就在前几天,听说矿井坍塌了,老板跑了,现在几十个矿工还在井下埋着,生死未卜(不过,生还的可能性……哎)。不论死活,反正是拿不到赡养费的,因为这是个非法的矿井。
“555,我父亲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家里……家里就剩一个体弱多病的妈妈……还有一个没有成年的弟弟……他们……他们都靠着我了,我不能死啊……一一,深白,你们原谅我吧。5555……”大志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
还没有听完大志的叙述,我的眼圈就红了,我坐在大志对面的床沿上,撇着嘴,难过地望着大志。
生命中有很多选择。选择早餐吃面包还是煎蛋,选择ZS班还是FS班,选择今天穿长裙还是热裤,选择大波浪还是直发……大志
还要多一个选择,选择和朋友出生入死弃家人于不顾还是选择独自逃脱照顾家人背叛朋友。
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
我想我不需要自己去做这样的选择,但我已经原谅了大志。
我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我已经原谅他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如果你害死我,我老妈会来掐死你的。”
“对不起,一一……”他喃喃地说。
深白长嘘一口气,“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今天一一表现得很勇敢,我托她的福,逃出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缥缈笑了,“喔~~刚才那母狮子样儿!一个河东狮吼,豺狼人都吓死了……”
我转过去,一巴掌拍在缥缈背上,“滚!小心我拨你的皮!”
有时候我们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或许吧,这次的事情,让我学会了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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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十一)归来
大志和深白送我回了宿舍。
因为我发现自己放松后,居然疲惫得走不动路了。然后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疼痛,我的背上被豺狼人砸过一锤,估计有些瘀青,刚才一拳头砸在大志身上,现在手背肿了一块。
缥缈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掏出钥匙的时候,玲珑打开了门。
我忽然觉得她如此亲切,一把搂住她说,“亲爱的,我差点看不见你了。”
大志有些窘迫,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深白比较镇定,“我们可以进去再聊么?”
相互介绍完之后,我忽然想起什么。
“大志,你来一下。”我站在自己屋前对大志招招手,“玲珑,你招待一下深白啊……”
我从抽屉里拿出十G,悄悄塞给大志,“拿着,是朋友就不要罗索,小心我揍你!”
大志有些红了眼睛,“一一,今天的事情……”
我做了一个要打他的动作,他闭了嘴。把钱放在兜里。
很多事情我们都很无奈。
小时候,我有个梦想,我想在最美丽的城市,买栋最高最大的楼,把世界上所有无依无靠的老人、所有失去劳动力的苦难者都招到这里,免费提供他们吃喝住,让他们快乐地生活。
但梦想毕竟是梦想。越长大,我对一些事实越感觉无奈,有一种爱莫能助、力不从心的感觉。
所以,能帮的时候,就尽自己所能地帮助一点吧。
我和大志走到客厅,看见深白正对玲珑说话。
“你真的没有打算转学么?”深白关切地问玲珑。我真希望他能说服她。
玲珑笑着摇摇头。
深白沉默了一下,“其实,女孩子还是学一些轻松一点的专业好。刀口舔血的生活不太适合你们啊。”
“谢谢关心。我不是一个宿命论者,但有时候,人不得不屈服于命运。”玲珑淡然一笑。
我插嘴说,“是啊,就象命运安排我做一个思想家,即使我拿着盾牌的时候,也象诗人拿着词牌。”
玲珑笑着把手里的一个抱枕砸了过来。
晚餐是在家里吃的,我和玲珑负责做饭,大志和深白负责洗碗。
大志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我们只能暗示他在没有找到尸体前,他的父亲都有生还的可能。
饭间,深白旧事重提,“玲珑,考虑来FS班啊,看我,无聊的时候可以这么打发时间……”他放下汤勺,默念咒语,嗖地把灯下飞舞的一只小蚊子变成绵羊。只见变成绵羊的蚊子扑地落在地上,咩咩地转圈,几秒之后,又嗖地变成蚊子,惶恐地从窗口飞走了。“哇!好好玩!”我羡慕地大叫。
玲珑也咯咯地笑了,她用纸巾捂着嘴,一只手撑在肚子上有趣地望着深白,我从来没有看见她的眼睛里流露出这样的神采。深白耸耸肩膀,“如果你上课不喜欢听老师讲的内容,可以考虑把他变成绵羊哦。”
玲珑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深白的眼睛里,看不出失望。
我大口大口啃着鸡腿,“啊!今天饿坏啦,我要撑死自己!哇~~~撑死的感觉好美哦……”
玲珑就拿筷子敲我的头。
送大志他们出门的时候,深白悄悄地对我说,“玲珑有什么困难,麻烦你告诉我。”
我对他挤了一下眼睛,“哦~~~~~~”
为什么我要起哄?
关上门,玲珑从厨房出来,“幸好你今天和深白一组,否则我可能真的看不见你了。”
我一直相信,冷血的人,在他(她)狂热起来的时候,谁都比拟不了的。
就象一个处处留情的浪子,在他(她)想要专一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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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十二)会念诗的小鬼
过了两天,大志家里传来噩耗。
虽然这个结果在大家心里都有一定的准备,但听见消息的那一刻,大家都伤痛无比。
大志打算回家几天,走的时候我去宿舍送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我看他红肿着眼睛,深白也从家里赶来了,和缥缈、果果一起安慰着他。
大志对我们摆摆手,走出门。长长的走廊上,我觉得他的背似乎都有些驼了。
我返回宿舍,看见桌上有个漂亮精致的饭盒,不用说,一定是果果带过来的。
“哇哈,爱心饭盒哦……我看看,我看看……”我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子。
好漂亮,果果用白米饭做成一张圆圆的脸,然后用青椒、番茄等妆点成五官,还用香菇肉酱做成一顶帽子的样子。香气腾腾,我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我用两个手指掐起鹌鹑蛋做的鼻子,作势要往嘴里放,果果急得直跺脚,又不敢拉扯我的袖子,怕我一失手掉在地上。
我笑望着果果,“放心,我怎么好意思吃你的爱心饭盒呢……哎。”说着,鹌鹑蛋被我重新放回到那张米饭做成的脸上,“便宜了冬日这小子了,我刚刚大便没洗手……”
缥缈忍着笑帮果果盖上盒盖,深白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摇摇头。
我们三人陪着果果等冬日,直到夕阳西下,也没有看见冬日的影子。
爱心饭盒里的饭已经凉了,果果哭丧着脸,坐在门前默不作声。缥缈走过去,蹲在她身边,轻声安慰她。不过效果不佳,果果瘦弱的身体无力地挨在门框上,两眼空洞无神。
“果果,一个人如果不爱自己,就别指望别人爱你了。”缥缈忽然站起来,认真地说了一句。
果果的身体动了一下,抬起头看缥缈。
“果果,给你念首诗吧。”缥缈又换成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快,果果,想活命就快把耳朵堵上!”我笑着说。
“不是我念。”缥缈曲起双臂凝聚法力,“我训练我的小鬼念诗词哦,让你们开开眼戒!”
紫光闪过后,一个叽哩呱啦的小鬼头蹦了出来。
小鬼很瘦,瘦到我觉得稍微一用力,就可把它的胳膊折断……我怎么这么邪恶=。=||
幽绿的小鬼在地上翻了个筋斗,对着缥缈嚷道:“好了,好了,我受够你了,可以让我走了么?”
果果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缥缈往门框上一靠,笑着对小鬼说,“来,乖孩子,给我们的漂亮果果念首诗。”
小鬼挠挠头,看了看果果,又看了看缥缈,“哦,原来是美女,那我就勉为其难了。”缥缈大笑着作势要用脚踢小鬼,小鬼灵巧地翻出两米开外,在地上弹跳两下,摇头晃脑地念道:
“昨日已故昔人
今朝不再回首
问云雀归来是何时?
缥缈如烟似幻
昙花一现也真
惜泪宁神谈笑风声
廊窗晓梦终成空
望碧天行云流水逆风
且无眠 且无眠
登楼远望玉人舞翩翩”
缥缈始终看着果果的脸,果果认真地听着,我不太清楚诗词的深意,但总感觉这首诗想对我们说什么。我看看深白,他向我悄悄招招手,我跟着他来到走廊上,身后,传来缥缈的声音,“果果,我给你解释一下诗词的意思吧……”
“一一,最近玲珑好么?”深白轻声问我。
“嘿嘿,好不好,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我坏笑着卖关子。
“不去了,去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有什么事情,就来告诉我,以后我会常到宿舍来住的。”
“额呵呵,额哈哈。”我对他挤眉弄眼,“我回去转达你的关心哦……”
跟玲珑提起深白的时候,她放下手里拭擦的匕首。“哦,他最近还好吧?”
“额~~?你这是在关心他么?”我淫笑着贴上玲珑,把右手放在她的臀部捏了一把。
“哎呀,死流氓,滚开啦!”玲珑拿匕首作势要戳我,我识趣地躲开了。
“说真的,玲珑,我觉得深白对你有意思呢。”我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垫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左右看看,摇摇头,又把它取出来,低声叹道:“哎~~~,真是大一分则太大啊。”
玲珑忍着笑,继续擦她的匕首,“他人是不错,冷静沉稳,还有点小幽默。比起我们班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是好多了。”
“你不是吧,以前你还跟我说要嫁给亿万富翁呢……怎么?这么快就妥协了。”
玲珑放下匕首,笑看着我,“一一,我只是说他人不错,但事实是,我终身不嫁,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哼,看你能嘴硬多久。”我笑着,“我看见你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春意了。”
“哈哈,你个小骚包。”玲珑扑过来,给我挠痒痒,“我看你这小蹄子今天是皮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事实上,我知道玲珑是动心了。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她这么轻松快乐过。
以前,她对我笑的时候,眼睛里总有力不从心的疲倦感,但今天,她的笑声里似乎都荡漾着甜美的味道。
我不知道玲珑有什么苦衷,让她紧闭着自己的心屝,但人总是会变的。有时候只是改变的催化剂还不够份量而已,当时机成熟的时候,势必锐不可当。
我是真的想有个人来照顾她,虽然她表面上坚强而冷漠,但我知道她是孤独的。她总是在闲暇的时候,坐在阳台上的摇椅里远望天空。那时候的她是最迷人的。毫无防备的慵懒,如孩童般天真的表情。她也曾认真地和我谈起她的心情,希望有个理解她的人能够包容一生,但末了,她总是笑着摇摇头,恢复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怎么可能呢?谁会接受一个可能成为杀手的女子?哈哈,靠人不如靠自己!”
我一直觉得冷血的人,并非真的铁石心肠。有时候,这种人往往更加脆弱和敏感。因为他们没有安全感,所以用冷血来伪装自己,给自己上一层保护色,把自己封闭在相对安全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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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十三)美美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大志还没有回来,我真担心他因为承受不了家里的压力,中途辍学了。
其实辍学就未必不是一条出路,但是,总觉得花了几年时间,在快要毕业的时候,放弃了一条可能永远赚不到钱的赚钱之路,有些可惜。可惜吗?不可惜吗?
我摇摇头。
走出校门的时候,看见深白,他正抱着几本书打算回家。
“哦,一一,最近好么?”他朝我打招呼。
“呵呵,你主要不是关心我好不好吧?”我拍拍自己的上衣,“怎么样?不错吧?ZS班刚订做的板甲哦,很帅吧?”
“呵呵,好看,就是平了一点。”
“什么平了?哪里平啊?我觉得做工挺好的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我感觉良好地上下打量着。
“玲珑还好吧?”他终于切入主题。
“额嘿嘿……还好还好,她越来越漂亮了……”深白见我又要取笑他,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大志回来好几天了,你怎么也不过来看看他。”
周末,把堆成山的衣服都洗了,然后打算去看看大志。
哎,交友不慎啊,回来这么多天,也不来看看我,好歹我还把他当成朋友哇。不过算了,我大人不计小孩过,他不来看我,我去看他吧,怎么说人家最近处于低谷期,咱也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快到大志楼下的时候,我居然碰到他了。
他正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慢慢走着。
我是从头发的长度确定那是个女子,但是,又不太有把握,毕竟她的背影有大志的两倍宽。我有些诧异地走过去,心里暗想,“不简单啊,以大志如此贫寒的家庭,有这么个富态的表妹,也是着实不易……”
我绕出个大弯,站在大志前面的岔路口,以我2.0的绝佳眼神打算一睹芳容,结果我倒抽一口冷气。
我承认自己肤浅,看人第一眼就是看外表。男人呢,我就看看高度,目测一下衣服下隆起的肌肉;女人呢,我就看看胸部,看看屁股----别以为女人对这个不感兴趣,当女人和女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感兴趣了----她们总是装着不在意地望着对方的脸,然后言不由衷地说,“哇,姐姐(妹妹),你的皮肤真好,你的发质真好……”其实,余光不断在对方的胸脯上,腰肢上,屁股上兜转数圈,然后估算一下尺寸,和自己的已经背得滥熟的尺寸进行对比,几秒后,就有一方败下阵来。略胜一筹的那一方往往更加谦虚,不住夸奖对方的衣着得体,而处于劣势的那一方,脸色开始发青,悄悄地挺挺自己的胸口,嘴里不得不说:“哪里,哪里!”如果对比结果双方不相上下,则暗自惊叹,“哇靠,世界上竟然有和我一样绝色的女子!!”
(以上这段纯属虚构,大家可以跳过。切勿转达给女朋友〈老婆〉,否则,后果自负)
这个女子我认识,就在前几天的新闻里还看见过。那是一个大型的慈善汇演,她的父亲被应邀参加开幕式的演讲。演讲结束后,摄像机还跟拍了她父亲离场的盛大场面:组委会一行成员,前拥后合地送他离去,离开前,他和他的夫人及女儿,还在公众面前留影,摄像机噼哩啪啦地闪着,一个记者不失时机地挤上去,拿贴着“暴风城第六电台”标志的话筒往前一凑,“部长,请您谈谈对这次慈善汇演的看法……”于是这位部长一勾下巴,收了收C型的小腹,拿中指捅了捅有些滑下来的眼镜,低沉地说,“啊,不错,很不错,我觉得这个世界就要多一些象这样的善举,让老百姓如沐春风……”
玲珑站起来,叭地关掉电视,面无表情地睡觉去了。
虽然镜头只是一闪,我仍然可以肯定,大志身边的这个女子就是那个部长的女儿。
此时,她正嘟着嘴对着大志撒娇,超过两百磅的庞大躯体依靠在大志的肩膀上,让他摇摇欲倒。她说了一些话,然后踮起脚尖,伸嘴在大志脸上亲了一下,对大志挥手告别,大志笑得象朵花,笑容甜得发腻,一脸疼爱地拿手揉揉她的头发,举起右手摆了摆。
“HONEY,我可真舍不得离开你……”我就听到这一句,然后看见那个女子模仿兔子的可爱模样,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我目瞪口呆,汗流浃背。
大志吐了一口气,转身要上楼,我赶紧叫住了他。“大志,回来也不告诉一声!”
大志转过来,看见我,有些窘迫地挠挠头。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小声地问,“刚才那个……美女是你的?啊?……”
“你都看见了?”大志有些沮丧地问。
我绕着他转了一圈,“哦~~~你不喜欢她,是不是?!你知道她的身份,对不对?!”
大志象斗败的公鸡,无力地垂下了头。
想不到刚才那女子又折了回来,“志志,我的钥匙忘在你这儿了……”然后她一眼看见了我,瞬间,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她是谁?她来找你做什么?”
大志惶恐地摆摆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哦,我叫虫一一,我是大志的同学,放心,我是同性恋!”我不屑地看着大志惊慌失措的样子,平静地对她解释道,“你好。”说着,我对她伸出手。
她显然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些尴尬,但瞬间的难堪之后,立刻换上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她傲慢地握上我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我叫美美,很高兴认识你。”她的手,肉感十足。不知道是我比她高的缘故,又或是她高傲地抬着头的缘故,我看见她的鼻孔朝上翻着,隐约可以看见几根细细的绒毛。
我放开她的手。
人,有时候会自我保护,当心里没底的时候,就越做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希望以气势来压倒对方。
而有些人偏偏不吃这一套。
我习惯装傻,当别人夸我的时候,当别人损我的时候,当别人讨好我的时候,当别人对我发出挑衅的时候。
有时候,女人傻一点,不是坏事情。在异性面前,会让他们原谅你的错误,心里默念一句“哎,算了,女人嘛,都是胸大无脑的动物,表和她计较了……”,然后对你释然一笑;在同性面前,会让她们低估你的实力,心里暗自感叹“哎,算了,她都那么傻了,我还和她计较什么呢?同样是美女,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然后她就会对你真心一笑,和你成为好朋友。
没办法,这世界总得有人做参照物,总得有人装傻。
如果装傻可以平安度过坎坷,那么被人说是傻瓜又和妨?
(呵呵,以上这段也可以无视跳过……虫一一最喜欢装傻,但居然敢写出来,显然功力还不够深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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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十四)大志的选择
美美暗自打量着我,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化着,最后有些惋惜地摇摇头,“虫一一是吧?你怎么会喜欢女人呢?可惜了,可惜了……”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完全没有了戒备,毕竟“我这样的群体”,对她完全不存在竞争力。
她大度地拍拍我的手,关切地说“一一,你要多吃点啊,这么瘦当SQ可扛不住怪啊……志志,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她接过大志递给她的钥匙,放心转身一蹦一跳地离开,“明天见哦~~~~”她拉长的尾音让我心里一颤。
我和大志同时吐出一口气。
“够意思吧?为了你度过一劫,我做了如此大的牺牲。”我向他吐吐舌头。
其实我并不歧视同性恋者。不接受亦不干涉。这只是一个以一种特定状态存在着的群体,性取向不同而已。有时候,真理未必掌握在大多数人的手里,当然,这需要时间来证明。在他们的眼中,或许我们这些自诩“以正常方式爱着”的人,才是一个不完美的群体。世界需要宽容,爱也是。
大志看着我,有一点点感激的神情。
“大志,不喜欢干嘛勉强自己呢?”我转身和大志一起往楼上走,一边不解地问。
人,天生喜欢玩游戏,这或许是动物的本能,但玩游戏也要考虑安全性和舒适度,不是么?
大志走在我前面,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略有停顿,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大声地对我说,“谁说我不喜欢美美?我很早就开始追求她了,只是还没有什么把握而已。”
我追上大志挡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看得他有些不自在,慌忙避开我的目光,“其实,美美也没有什么不好,很可爱,很关心我,我真的很喜欢她。”
“看着我的眼睛说……哈哈。”我把脸凑近大志,盯着他笑着说。
大志抬眼瞟了我一眼,有点心虚地移开目光,绕过我,继续往上爬,“我是真的喜欢美美。”声音已经小了一些。
我好笑地跟在后面,轻声嘀咕了一句,“才不相信你们男人会喜欢这种女人呢……我们班的男生每天都挤在楼道上看那些衣裙飘飘的瘦弱的法系MM们……”
大志忽然停下脚步,转过来看着我,认真地说,“够了一一,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不要以为自己了解男人。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我险些撞上他,听了这句话,看到他微愠的脸色,我知趣地打住,挠了挠头装傻道,“呵呵,谢谢夸奖……”
其实,大志是不是真心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只要他的行为不影响到别人,不伤害到别人,他有权力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这么爱管闲事,其实不适合做一个ZS。进一步说,女人都爱管闲事,所以应该说,女人都不适合做ZS。但我却加入了这个行列。
看招生广告的时候,说战士的课程比较系统而且简单,我不喜欢动脑筋,觉得法系的课程需要背诵很多咒语,这让我头疼。想当个猎人吧,我又对动物皮毛过敏。最重要的是,广告上对战士装备的描述是“穿遍天下靓衣,用尽所有武器”,所以,女人的虚荣心让我选择了这个职业。而事后我才发现,战士确实“能拿”很多武器,“能穿”很多装备,但真正“可不可以”拿、“可不可以”穿,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现在你问我后悔不后悔?也不。随遇而安让我一直慵懒而满足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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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十五)Mr. Right
大志有些生气地在楼道上闷头走着,我有些愧疚又有些好笑地跟在他身后。
门是虚掩着的,大志一抬手,砰地推开了。
我看见缥缈迅速地放开果果的手,两个人瞬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果果显然受了惊吓,整个人弹了一下,立刻红了脸,有些失措地望着我,她窘迫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缥缈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的神态,他镇定地退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果果看了看他,也乖乖地退到另外一张床边,有些局促地坐下来,小声地打着招呼:“大志,你回来了……”
大志闷头闷脑地冲进来的,估计刚才没有留意到他们俩的举动,此时听见果果跟他打招呼,“恩”了一下表示回答,然后拿了门口的脸盆和毛巾,到洗手间去了。
“你……你们……”我结结巴巴地说,居然也红了脸,好象做坏事儿的人是我一样。
“一一,你都看见了?”倒是缥缈镇定,还微笑着问我。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低着头,左脚踩着自己右脚的脚尖,“嘿嘿,嘿嘿,人家的眼神也不怎么好了……”
“一一,我和他没有什么的……”这时果果急了,她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揉着衣角急切地解释,我看她都快要哭了。缥缈走过来,怜惜地拍拍她的肩膀。果果看看缥缈,有些难为情地躲开他的手。缥缈亦不介意。
我急忙往门边退着,边打开门边说,“再见,再见,我走了……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很多……再见哦……”话没有说完,我已经一溜烟闪到走廊上,身后传来果果焦急地喊声:“一一啊……一一……”我装着没有听见,马不停蹄地跑到楼下。
站在楼下,我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嘿嘿地傻笑一声。
奇怪,我为什么要傻笑?
回到住处,我把缥缈和果果的事情告诉了玲珑。
女人喜欢神秘地传递信息。每每见面时,都会拉着对方的手,看看四下无人,然后轻声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不要告诉别人……”对方就会郑重而受宠若惊地点点头。诉说的那一方“这个……那个……”一番后,两个人的表情迅速升华到一定的享受状态,然后诉说方长嘘一口气,拍拍对方的手说,“只有我们俩知道哦……”对方也立刻收敛笑容,严肃而用力地点点头。分手之后,两个人开始用老方法传递信息,让信息大面积铺开而去。
所以,信息成为了众所周知的“秘密”。
我不是一个以传递小道消息为乐的人。但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玲珑,因为玲珑是知情人,而且平时,我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朋友。
玲珑正躺在沙发上看书,这个叫做《暗杀是一门艺术》的搞笑故事曾经在网络上广泛流传,暴风城出版社买断了它的出版发行权。玲珑认真地翻着,时而紧锁眉头思索,时而会心一笑。
听了我的话,她眼皮都不抬一下,“正常的,果果就算不遇见缥缈,将来也会遇见其他的人。”
我听了玲珑的话,心里有些高兴。为什么高兴,我却说不上来。
我问“那么,你觉得他们这样有错么?”
“有什么错?”玲珑翻过一页,精力还是放在书本上,“男人总是希望女人支持自己的事业,而女人总是希望自己成为男人的事业。冬日和果果都没有错,只不过他们俩不合适而已。”
我细细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从桌上拿起水果刀,开始削一个苹果,“我总觉得他们应该先和冬日说清楚,这样冬日才不会受伤害……”
“哎哟,我的傻一一……”玲珑终于放下书,笑着望我,“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同情心泛滥哦。每个事物存在,都有它的道理。每件事情,也都会有个因果关系。你还有那么多闲工夫替别人操心哦,真是吃饱了撑着。”她白了我一眼。
我嘿嘿一笑,问道,“玲珑,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做?”
玲珑从我手里抢过已经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都说婚前要张大眼睛,婚后就睁只眼闭只眼。我如果要结婚,就努力找个Mr. Right,然后好好地、一心一意地爱下去。”
灯光温柔地照在玲珑的脸上,我看见她的面庞上有一层细细的光圈。她有些投入地在想什么,眼神清澈而宁静,我望着她,有些发了呆。
是的吧,很多事情总有因果轮回。
有时候,并不是谁好谁不好,而是是否合适而已。
爱情就象鞋子,多大的脚你就买多大的鞋。鞋穿在自己的脚上,舒不舒服,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
那么,我的Mr. Right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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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郊游
周末,大志来叫我和玲珑去玩,说是郊游。
他们宿舍所有的兄弟都参加了,还有果果和美美。真难得,冬日居然也同意参加。据说是大志费了不少的力气,并且答应免费给他的断牙提供三十斤猪肉,冬日才勉强答应的。
大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了?我似笑非笑地望着大志,大志不好意思地瘪了瘪嘴唇。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美美的父亲下周就要竞选了,希望大家给他投上一票……”
“哦……原来如此啊,我还没满十八岁呢……”我笑着打趣道。
我们总是给一些机会冠上“郊游”或“聚餐”的美名。
小的时候,我们喜欢春(秋)游,说是探索大自然的乐趣,实际是为了不用上课和大吃一顿;大了一些,我们喜欢郊游,说是繁忙的学业之余陶冶情操,实际是为了亲近那个暗恋多时的男(女)孩子;工作之后,我们喜欢郊游,说是活跃公会气氛,以取得更大的成绩,实际上是为了公款吃喝,赚个假期。
或许吧,人在“借口”上的进化速度往往是迅捷如风的。
不管他什么借口,反正周末放松一下也是好的,我和玲珑就答应了。
那天,玲珑穿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一头长发高高扎成马尾,不施粉黛,清新怡人。玲珑喜欢丁香花的香味儿,她自己采了丁香花做成香水,这种气味独一无二,我总觉得象她这样的女子应该用蔓陀罗气息的香水,这样才比较个性。但玲珑告诉我说,蔓陀罗是他们的毒药之一。
我也曾取笑她,“学校教你们制毒,你却是制香水。女人毕竟是女人啊。”
严格说来,那天我和缥缈是两个1000W的电灯泡,但是,缥缈却很开心的样子,好象主角是他一样。
他总是时不时看果果,果果红着脸,乖乖地走在冬日的身后,冬日一边走,一边低头思考着一些战术,偶尔跳着转身,吓我们一跳,于是他会笑着解释,“我在练习风筝术。”
果果偶尔也偷偷瞄一眼缥缈,目光相接,果果赶紧仓促地避开。有时候忽然想起什么,迅速地向我这里望上一眼,遇见我含笑的眼神,果果的脸上立刻蒙上一片红霞。
而冬日俨然不知,依然沉醉在战术的研究里。
深白和玲珑很自然地走在一起,他们小声地聊着天,不太听得清楚谈话的内容,但偶尔走近听见的只言片语,可以判断他们在聊学校的近况和对一些联盟政治方面的看法。
他们俩的脸色都很平和,坦然地一起走着,象是一对认识多年的朋友,又象两个相互了解的知己。偶尔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深白会询问玲珑爱吃什么,玲珑则微微一笑,接过深白递过来的任何食品。
玲珑不挑食,我是知道的。
我也很知趣,一直没好意思和玲珑走在一起。
大志露出了近日来很少看到的笑容,他疼爱地拉着美美的手,任美美在他身边百般撒娇。一会儿说累了,要大志背她走,一会儿说渴了,要大志喂她喝水。
大志可能不是个合格的SQ,但他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他左右哄着美美,把美美的笑脸哄成一朵丰满的花朵。
美美偶尔也会关心关心我,“一一,来,这个蛋糕给你……太瘦可不好……”
美美或许真的不象我想象中的那么差,她撒娇的时候语态娇憨。
感情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就好比一株价值连城的兰花种在一个一文不值的瓦盆里----只要花能开,它们就是合适的一对。
我们往往看见一个秃了顶的老头身边,挽着一个高挑性感的美女;也看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矮个女子,牵着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当然,狠狠地欣赏完养眼的那一方后,也会暗自捶胸顿足,感叹为什么这样的机会不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而回家后,看见平凡的妻子给自己端上一杯热茶,也真心一笑,“这才是属于我的天使。”
所以说,大志也没有什么错,就象我们班的男生口口声声说要取个“三心牌”老婆一样:自己看着舒心,别人看着恶心,留在家里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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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十七)反目
那天回家后,玲珑的心情很好。她神采飞扬,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动人。她的手里拎着深白送给她的一款蛋糕,这款蛋糕是深白亲手做的,FS班对烹饪食品还有一定的训练深度的。
这款蛋糕,深白采了很多宁神花,将它们用蜂蜜浸泡后,取汁和鸡蛋搅成蛋花做出来的,掀开盖子的时候,香气四溢,仿佛让我闻见了春天的气息,浅紫和乳白色交错出美妙的花纹,幽雅而清新。
玲珑平时吃不多甜食,但她那天把蛋糕都吃完了。当然,我也分到一块,但我吃的时候和她吃的时候,完全就是两种心情了。
我是不吃白不吃,呵呵。
过了两天,玲珑放学归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一根法杖,我知道它的名字,很多法系的同学对它垂涎三尺。我接过“亮木”,纳闷地说,“我不用法杖打怪的,给我浪费了……”
玲珑敲了敲我的头,“帮我给深白送去。”
“哦~~~~~~”我拉长话音刚要取笑她,玲珑就砸过来一个枕头。
“哦你个头哇,吃了人家的蛋糕,总得有点回报不是,我才不象你那么没有良心。”这个借口未免牵强了。
“嘿嘿,我本来就没有良心,是你教我不要有良心的。”我走过去搭着玲珑的肩膀,玲珑抛给我一个白眼。
还没有走到深白的宿舍,我就听见了果果的哭声。
我赶紧跑了进去。
我看见冬日铁青着一张脸怒视着缥缈,脖子上的青筋暴露,他的鼻翼愤怒地扩张着,胸膛起伏不定。缥缈的脸上没有太强烈的表情,他退在屋角里,友善地望着冬日,风从窗户吹进来,缥缈的衣角飞扬。
果果挡在冬日和缥缈之间,无助地哭泣着,显然,冬日知道果果和缥缈的事情了。但以果果的性格看来,她亲口告诉冬日的可能性不大,而缥缈应该也会尊重果果的想法,找个合适的时机。那么----难道是冬日突然归来撞上的?
果果看见我跑进来,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一一……”。
我走过去,轻轻抱了抱果果,拍拍她的背,然后转头对冬日说,“有话好说,你们吓着果果了。”
冬日猛地推开我和果果,从背上取下长弓,箭上弓弦。“缥缈,亏我当你是好兄弟,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果果被我轻轻一拍,本来已经止住了哭泣,此时被冬日推得一个踉呛,见冬日箭已上弦,哇得又哭了。
“你们……你们别打啊……你们……5555”。
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缥缈仍然镇定地看着冬日,双手平静地蜷缩在衣袖子,没有动武的意思。他平缓地对冬日说,“冬日,你有没有考虑过果果的感受?她日复一日地在宿舍等你,你让她等了一年多。”
“那你就要来挖墙角?你这个王八蛋!”冬日已经怒火攻心,根本不由得缥缈说话,“我最恨别人在背地里搞鬼,你就死吧!”
说完,他用力地拉满弦,箭在弦上,瞄准缥缈的左胸,眼看就要射出。
“不要!”果果挣脱我的手,跑过去挡在缥缈的前面,“冬日,不要啊!”
缥缈见果果挡在面前,担心冬日失手放开,赶紧去抱果果,想把她挡在身后,果果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却又尴尬地挣开他的手,跑到冬日面前说,“冬日,别这样,是我的错,和缥缈无关。”
冬日恼怒地放下弓箭。
他一巴掌甩在果果的脸上,声音清脆响亮,缥缈的身体猛地一震,我的心也抽痛了一下,“你背着我干这种事,如果我今天没有看见,你还要让我戴多久的绿帽子?啊?!”
果果捂住脸,反而忘记了哭泣。片刻,回过神来,她结结巴巴地对冬日解释道:“冬日……我……我是……真……真的爱你的……5555,我都没有想到……会这样……你总是训练……555,我好难过……我不是故意的……555……”
我的心里很难受,揪着一般得疼。我潜意识里是希望果果和缥缈在一起的,毕竟果果是那种依赖的女生,她希望过上浪漫而有安全感的生活,而这些,缥缈是可以给她的。
冬日甩开果果拉住他的手吼道,“滚!臭不要脸的。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
果果呆住了,她瞪大眼睛望着冬日,脸色一下子煞白,她颤抖着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一颗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眼框里无声地滚落下来,砸在地上,碎成数瓣。
缥缈担心地走上来,拉住她的手,“果果……”
“哇……”果果忽然撕心裂肺哭着推开缥缈,捂着脸跑出了门,缥缈一个趔趄,但马上回过神来,追了出去。
冬日愤怒的神色依然不减,站在屋子中间呼呼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忽然脸色暗淡下来,颓废地坐在床边,不再言语。
我把法杖又带回到了住处,玲珑有些疑惑,我跟她说深白没有在宿舍,下次再帮她送吧。
玲珑看我脸色不好,询问了缘由,我情绪低落地说了。
末了,我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蛮心疼果果的,她一定受不了冬日的刺激。”
“人要有大起大落,才会越来越成熟。这件事对他们三个人来说,未必就是坏的。”玲珑喝着一杯水,对我说道。
“我也成熟了啊,我就不用什么大起大落。”我窝在沙发里,叹了一口气说。
“你成熟?我就担心你永远都这副死德性!”
“我没有成熟?哦……我没有说清楚,我说的是我的胸部。”
小时候,我们渴望长大,大了之后,我们又多了烦恼。
自古以来,人都是矛盾的载体,有了欲望,就落了俗套。
小时候,老师总是鼓励我们,说什么“人定胜天”(当然,这句话也是老师引用的),说什么“命运掌握在我们手里”。我相信老师小时候也曾经努力过,为了当上暴风城的国王而“呕心沥血”。最后发现自己原来只能做个小学教师的时候,于是微笑地对我们说“小朋友们,努力吧”。其实心里暗想:兔崽子们,等你们长大了,你们就傻眼吧,还不如我呢……
就象我老妈,作为一个小小的人民教师,从我学说话起,就教我说“我要成为联盟的栋梁”,但她自己却在课余,昏天黑地地搓麻将来打发时间一样。
玲珑说我容易快乐,是因为我想要得到的,比我所能得到的要少,所以我快乐。或许吧。
欲望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使人变得贪婪、懦弱。
如果可以没有欲望,就不怕得失,不畏生死----无欲则刚,这个人就抓不到弱点,就强大,就快乐。
但是,如果没有了欲望,他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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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十八)雪上加霜
果果走了,办理了退学手续回了家,她的家在遥远的另一块大陆上,这一别,或许再也不能见到她。
听说走的那天,缥缈红了眼睛挽留她,嬴弱的果果只是用力握了握缥缈的手,无声地转身离去。有时候,软弱的人也可以倔强到让人揪心。
冬日从骂走果果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果果,只是魔鬼式的训练变本加厉了。
缥缈搬回了学校宿舍,搬的那天我去帮忙了,他撕了墙上所有的诗,毁之一炬。缥缈以前从未爱过,所以他喜欢写诗,但从今往后,我想他不会再写诗了。
事情就这样平息了,在学校里遇见缥缈的时候,他依然微笑着和我打招呼;去大志宿舍的时候,冬日依然不见踪影。
很多事情,我们以为我们会记住一辈子,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归于平淡。
也是,如果时间都不能冲淡曾经的伤痛,那么逝去的青春,还有什么意义?
有时候,我会出神地看着玲珑,末了,轻声地叮嘱她“玲珑,你一定要幸福给我看哦。”
她往往翻给我一个白眼,“神经病!”
但我知道玲珑变了,有时候,她也会和我坐在一起看些浪漫的爱情剧。当男女主角因为变故无法相守的时候,玲珑也会微微红了眼睛。她咬着唇,沉默不语。
我也小心地询问她和深白的恋情,但她总是玩世不恭地嘻笑着,“不可能的,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希望玲珑和深白能够有婚姻,自从果果离开之后,我似乎把对爱情的美好念想都寄托在了玲珑身上。我希望爱情的神奇魔力会在她身上应验,让我可以对自己说,“看!爱情还是很迷人的。”
我在说服自己什么?
平静的日子象沙子一样从指间流过,我就希望自己能够顺利地毕业,顺利地工作,顺利地退休。
我心目中理想的工作,就是可以留校,当个老师,这样连找工作的麻烦也省了。
这天是周末,我和玲珑都还在睡梦中,忽然门被敲响。
先是有些犹豫地轻敲几下,然后好象下决心似地加重了力道。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谁啊?”
门外是深白。
“一一,你们俩方便么?我们到楼下商量点事儿。”深白询问我。
“哦。”我揉揉眼睛。“我去喊玲珑。”
天才刚亮。
楼下花坛的水泥围栏上,大志颓废而苍老。他红肿着双眼,眼袋大大地挂在眼下,他的头发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露水,乱糊糊地粘成几片,看起来邋遢而潦倒。
“大志!你怎么啦?”我惊讶地问道。
玲珑用询问地眼神看看深白,没有说话。
缥缈也来了,陪着大志坐在围栏上。缥缈瘦了些,但精神看起来很好。
我终于知道了雪上加霜的痛苦。
大志的母亲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
本来大志他*的肾就不太好,加上长期的体力透支,于是恶化。在大志回家料理父亲丧事的那几天里,他的母亲由于伤心过度而晕倒住院,被诊断出慢性肾衰竭。从那天起,她就一直需要住院进行定期透析,以维持生命。一次透析的钱,够大志家里一个月的开支了。医生说有根本的办法,就是换肾。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大志从家里回来,就迅速和美美在一起的原因了。
深白简略地把大志的事情说完,然后环视了一下大家,“现在大志已经没有钱继续让他母亲进行透析了,大家有多少钱可以拿出来给他应急?”
“要多少?”
“每次30G,一个月八次。”
我倒抽一口冷气。我们都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多的钱?一次两次还好,但没有个尽头啊。
我问,“换肾要多少钱呢?”
“如果有合适的肾脏,就可以马上换,大概需要15000G。”
我们都沉默了。
大志压抑地哭出声来。
是的,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看美美能不能……”我忽然想起什么,不假思索地问道。
我看见缥缈向我摆摆手,使了个眼色,我乖乖闭了口。
大志沉闷地哎了一声,“我们分手了……”
其实我早该想到。
深白沉默了一下,开口说,“要不这样,我们先力所能及拿出一些,凑起来给大志,先维持他母亲必须的定期透析,其他的部分,我们可以号召学校的同学捐一些。从今天起,我自愿用课余时间打零工,帮大志慢慢凑钱。你们说呢?”
“我也打零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举手道。
缥缈站起来,拍拍大志的肩膀,“算我一份咯,课余有人聊聊天也好,我最近都憋坏了,哈哈。”
大志吸着鼻子站起来,无限感激地望着我们,“谢谢……谢谢你们……”
回了楼上,玲珑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布包塞给我。
“一一,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参与打工帮大志了,这100G和一些珠宝,你拿去给他。”
捐款很顺利,深白还组织了学生会的干部到其他大学也逛了几圈,最后筹了近9000G的捐款。
我、深白和缥缈从家里拿了一些钱,加上玲珑的,东拼西凑最后交到大志手上有12000G,就差3000G了。
因为暂时还没有合适的肾脏,我们四个,打算用打工来凑齐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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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十九)新的希望
没有毕业是很难找到公会的.你说去实习,人家还嫌你碍事。毕竟你占着一个岗位,使得公会工作时少了一个人,而你又不能代替那个人正常工作,等于是拖了后腿。
本来考虑卖点水果、摆点小摊,但时间上又不允许,凑钱也不够迅速。
后来,深白找到一份不错的零工,把我们三个人也一起拉过去了。
暴风城正在扩建,据说蓝图宏伟。在我看来,现在的暴风城已经够华丽的了,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但那与我们无关,我们关心的是我们能在这建筑工队里谋到什么样的工作。
因为学业未满,找不到合适的公会,但暴风城扩建的工队接纳了我们。包工头 范克里夫 是个不错的人,在了解了大志的难处后,他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在他那里课余打工的要求。
工作比较辛苦,毕竟我们是课余才能参加,要干满八小时,下课后就开始,忙到临近午夜才能回家。
老范考虑到我们的困难,安排我们跟着木工师傅打下手,相对轻松一些。
累是累点,但每个人一个月可以拿到60G,这样,我们只要坚持一年就可以凑齐那笔钱了。如果手术提前,我们可以考虑先借,然后在一年后将钱还上。
那时候我们也毕业了,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在所有的事情都敲定后,我看见大志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工作对我来说,是很辛苦的。
虽然跟着师傅量量尺寸,测测高度,只是睡眠上严重不足。我平时是个贪睡的人,现在每天仅剩余6个小时的睡眠,这让我有些困倦。
但一想到大志,想到他沮丧的脸,我就咬咬牙坚持过去了,“加油啊,一年后,你就可以象只猪一样把睡眠都补回来了!”我对自己说。
当然,玲珑也担心我的身体,一次,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打开家门,看见她坐在镜子前卸妝,她转过头怜惜地望着我,“一一,别太辛苦啊。这么晚回来,我真担心你的安全。”
“嘿嘿,不用怕,这年头谁是真正的恶狼还不定呢。”看她一脸认真,我又补上一句,“哦,放心吧,他们三个大男人轮流送我回家的。”
于是玲珑就不说话了,有时候她会把准备好的一包钱递给我,“拿去,早点凑够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一直相信生活是一条起伏的线,当你处在低谷的时候,预示着高潮就要来临。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虽然很少),我就会静静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可是大志的低谷似乎很多,就算遇见美美的那段时间里,也不能说是他的一个高点。
我抬手看看自己的生命线,似乎真的平缓整齐。虽然我不是宿命论者,但我还是握着自己的右掌,傻呵呵地笑了。
生活就是一个念想,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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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二十)错愕
这天放工比较早,深白送我回家。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们看见有两辆豪华轿车停在门外。其中一辆的车门打开,下来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他们个个神情冷漠,腰间的武器寒光闪闪,那武器我见过----在电视看《刺杀武器珍藏》节目时有听过介绍。名字就不太记得了,因为我不会费脑子去记住一个可能我一辈子也用不上的东西。只知道它很厉害,非常得厉害。
几个黑衣人走到另一辆轿车前,其中一个打开车门。
过了一会儿,从车门里挤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人,他的肚子比美美父亲的肚子还要大,秃了的头顶比美美父亲的头顶还要亮。他的脸上满是笑容,象一个和蔼的大伯。
他站定后,绕到车的另一侧,然后拉开车门。
一个性感妖娆的美女从里面跨了出来,我们甚至听见了她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穿着一件露背的晚礼服,整个光洁的背部在路灯和车灯的映射下发出诱人的光泽。
大伯面对着我们,我看见他的眼睛里似乎都散发出绿色的光彩,他一把拉过那个性感人儿,把她搂在怀里,嘴凑在她的颈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一只手搭在她的臀部,顺手捏了一把。
性感人儿婀娜地推开他,那一推,风情万种,比直接投怀送抱更加撩人心肺,大伯哈哈地笑了。他拍拍她的手臂,把她送到门前,“甜心,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周末我再来接你。”
性感人儿转过身,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她是玲珑。
玲珑转过来的一刻,也看见了我和深白,她的表情在瞬间僵硬了,挥着的手也不自然地停在那里。
我转头看看深白,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握紧了拳头有些颤抖。但脚步依然站在原地,只是紧锁眉头、神色凝重。
大伯显然看见了玲珑的变化,顺着她的目光转过来。
他看见了我们。他把目光定在深白身上,脸上马上露出猜疑的神情。周围的几个黑衣人悄悄握上腰间的武器。
大伯扭头看玲珑,“他们是谁?”声音有些冰冷。
玲珑此时已经恢复了自然的神情。她走前几步,依偎在大伯身边,挽住大伯的手,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哟~~,你们小两口这么晚才回家啊,这都上哪干好事去啦?”说完,她捂着嘴笑了。
我却忽然有些不自在了,摆着手说,“没……没什么,我们……”
深白的脸色暗淡下来,他恢复平静牵住我的手,手心冰凉,“一一,天很晚了,我先走了,你上去睡个好觉,我明天再来找你。”说完,就消失在夜色里。
大伯的脸色忽然又明亮了,他哈哈一笑,搂住玲珑的肩膀,“年轻人嘛,没什么的,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
说完,他转身坐在车里,几个黑衣人也都回到车上,有一个坐在他的身旁。他摇下车窗,把头探出来,玲珑甜甜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直起来挥手。
车子绝尘而去。
我依然呆立在原处,玲珑看看我,转身往楼上走,我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都没有说话,她在镜子前麻利地卸妆,我坐在沙发上忧虑地看着她,想着刚才深白的神情。心里忽然很痛。
“为什么……”我刚一开口,玲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一,你不会懂的,我先睡了,你应该也累了,早点休息。”说完走进屋子,关上门。
我呆呆地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也返身进了屋。
虽然这段爱情不是我的,但我却如此难过。就象一个童年时期盼已久的布娃娃,忽然有天从橱窗里被人买走一样,虽然它不属于我,但至少我可以欣赏。
第二天一早,深白就黑着眼圈来找玲珑。
他们谈得很平静,平静得就象这件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整个过程,我象个孩子一样乖乖地坐在客厅角落里听着,他们俩面对面地说,说得心平气和,我的眼泪却不争气地湿了眼睛。
我仅仅记住几句:
“玲珑,我不确定你是否爱我,但我想那个胖子一定不适合你。”
“你不了解我,深白。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是,单从人看,你比他优秀,但我需要的是金钱、地位、和强大的背景。就这么简单。”
“我现在还在读书,将来我会为你赚很多很多的钱……”
“将来是将来。我玲珑活得很现实,我现在已经离财富很近,我不想未知的将来。”
最后,深白笑了一下,他张开嘴,停了一下,想了想,“那好吧,可能我们俩真的不合适。希望可以做普通朋友。”
“当然,深白。”玲珑站起来,“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一切都没有了?
我多么希望深白能够热烈地向玲珑示爱,霸道地把她搂在怀里直到她妥协;我也多么希望玲珑会娇嗔着解释昨天晚上都一场误会,只是间谍学院一个安排好的计划而已。然而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俩都太平静,我跟不上他们的节拍。
好吧好吧,我为什么要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呢?
用别人的一场闹剧来惩罚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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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二十一)
生活又平静了。
深白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课后,在工队的工作依然有条不紊,语态从容。一开始我担心他会颓废,但看来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一眨眼几个月过去了。这期间,医院通知大志有合适的肾脏。但我们没有凑够钱,最后医院把肾脏先给了另外一个换肾的人。大志的母亲只能等待下一个时机。
那天大志又一次哭了。机会那么近,但是失去了。
我看他那么难过,于是小心地提醒他,看是否可以跟美美先借点,毕竟两个人曾经也度过一段还算快乐的时光。大志有些犹豫,但想到母亲,还是让我陪他去了。
如果大志知道去的结果是那样,他一定会选择不去。
见到美美的时候,她比上次更丰满了一些,鼻子朝上翻的角度也更大了一些。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生,看起来比大志高大魁梧得多,不知道头发是不是天生的自然卷,整个人看起来蛮有味道。
美美翻脸不认人了, 她依靠在那个帅哥的怀里,趾高气扬地喝斥大志,“滚!你这个窝囊废。你从我这里骗走的钱还不够多吗?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经还算听话的份上,我早就找人揍你一顿了。”
她身边的那个男生笑着看大志,满脸全是鄙夷嘲弄的神色。
“美美,这是借。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借我好吗?过两个月,我一定还给你。”大志苦苦哀求着。
“死开,你这只狗!”美美忽然一只手插腰,一只手指着大志的鼻子骂道,“你凭什么在这里和我借钱?啊?!乡巴佬!拿了老娘的钱你跑了怎么办?啊?!你们这些落迫的穷酸汉,我信不过你,知道吗?我早就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我的钱!滚蛋!”
大志立刻就蔫了,站在那里发着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美美,你别这么说。”我终于看不下去了,“怎么说大志以前也很关心你。”
美美看看我,拉起那个帅哥的手,转身就要离开,“一一,要不是看你在这里,我就找人揍他了。我是有钱,但我不是二百五,想从我这里骗走一毛,他别作梦。你看他那窝囊劲儿!这一辈子也就是给人提鞋的份儿!”说完,她轻声呸了一下,和那个帅哥双双离去了。
大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几个月没有理的头发零乱地盖着脸,看不出表情。我走近他,推了推,他不理我。“走吧,大志,这种富家小姐是这样的,以后我们不理她了。”说完拍拍他的背。
大志却忽然用力地抬起头,眼睛里象要喷出火来,“一一,你看着,我大志终有一天会让她好看!!”
玲珑曾跟我说,钱是王八蛋。但没有钱,你就是王八蛋。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似乎明白了。
不知道大志将来要怎么让美美好看,但我们却真的“好看”了。
暴风城的工程接近尾声,却听说暴风城的官员想拒付工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的心都拔凉拔凉的了。消息是老范透露给我们的,他给我们送来前三个月的工钱。
“先给这么多吧,我知道你们急用钱。”老范满脸的歉意,“目前为止,暴风城还没有给我一分钱,这钱是我私人先垫给你们的,你们都是学生,又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不容易。”
“那钱真的拿不到了么?”我问。大志此时已经没有了忧伤,几经风雨,可能他的承受能力已经被磨练得
到位了。倒是我和缥缈一脸焦虑,不时看看面色平静的深白。
“目前还没有答复。”老范把一袋G放在大志手上,“不过我有自己的打算,兄弟们都不容易,出门在外好几年,不就是为了拿钱的这一天么?放心,我自有办法。”
前三个月的工钱大概也有700多G,大志捧在手里沉甸甸的。老范出门的时候,说,“其余三个月的工钱,我会想办法去凑的,凑到了,先给你们,我知道你们急用钱。”他目光坚定,突出的颧骨显得有些消瘦,看来这两天他也忧虑到了极点,鬓间似乎也有了若隐若现的白发。
我们不约而同地对他点点头。
“深白,怎么办啊?”我转头问他。深白站起来,走到窗边,没有言语。夕阳西下,房间里的温度在渐渐地消失,大志捧着那一袋钱,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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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二十二)PK冠军
冬日如愿以偿了,他取得了PK大赛的冠军。
那天,他喊来我和玲珑,与他们宿舍的人庆祝了一番。想不到,我印象中豪爽大方的冬日,那天居然有些羞涩,他红着个脸,搓着手,在我们的欢呼庆祝声中,有些难为情地笑着。缥缈也来了,我没有料到冬日会请他,但事实摆在眼前,我知道他们已经尽释前嫌。
生活时常和我们开些玩笑,让我们得意忘形,让我们惭愧不安,让我们记住本该忘记的事情,让我们对早已尘封的过往耿耿于怀。我以为冬日和缥缈这一辈子都会形同陌路,此时,虽然他们俩面对面坐着沉默不语,但偶尔一个交错的眼神,我知道他们都已经原谅了对方。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玲珑一改往日冷静的性格。
她忘情地放肆着,和冬日大声地划拳,输了,她就痛快地喝酒,赢了她就哈哈大笑着推着冬日喝,到最后,她似乎醉了,不管输赢,她都往自己的嘴里灌着酒。我也不拉扯她,有时候醉着比清醒着好。特别是玲珑,清醒了这么多年,是该糊涂一下了。
但我觉得,再美的女人,在她烂醉如泥的时候,真的不好看。=。=||
大志那天喝得很少,可能他依然沉浸在被拖欠工资的沮丧中。他只是象征性地给冬日说了几句祝贺的话,
然后开始闷头吃着花生米。偶尔抬起头来,似乎在思考什么。
深白。
如果我是深白,我势必会找借口离开。但那天他一直微笑着坐在玲珑对面,怜惜地望着她,始终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有水一样柔软的东西,象一层轻纱般裹着玲珑,随着玲珑的嘻笑怒骂而飘扬。我觉得他有很多话要和玲珑说,却一直沉默着,偶尔冷静地举起杯,向冬日祝酒。
相比之下,缥缈是那天最舒心的人,他似乎忘记了和冬日之间的不快,也忘记了果果曾经带给他的快乐和悲伤。他一会儿给大家编个笑话,一会儿向大家绘声绘色地描述PK现场,一会儿又和大家传阅着冬日的金光闪闪的奖牌。一切的一切,缥缈似乎都是局外人。只是偶尔,缥缈的目光扫过床下厚厚的灰尘,扫过门后堆着的脏袜子的时候,他的脸上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最后,玲珑彻底醉了。
她趴在我的腿上,开始哭泣。先是小小声的,嚶嚶地哭,然后琐碎地唠叨着,“冬日……你负了果果了……你真不该打她……她多爱你……啊哈哈,什么爱!……都是放屁……”说完,她难受地翻过来,把头枕在我的腿上,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嘟哝着,“一一,你这个……傻孩子……,你什么都不懂……你不懂……你不懂……5555……你不懂……”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玲珑紧闭的眼角冒出来,迅速地滑过面颊,消失在她的鬓发间。她难受地扭了一下身体,然后沉沉睡过去了。
我看看深白,他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玲珑,紧闭着嘴,微蹙着眉。我叹了一口气。
我们把玲珑抬到了缥缈空着的床上。玲珑安静地睡去。
冬日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折子,递给大志,“喏!”
大志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冬日。
“拿着吧,大赛的奖金,虽然不多,算是我送给伯母的一份心意。”冬日说,“前段时间,你们一直都在帮大志打工,我没有时间,走不开……这500G是冠军的奖励,你拿着。”
大志还未推辞,我接过话说,“冬日,你也不用全给啊。我们现在正帮他凑钱呢。再说了,你得用这笔钱买把更好的弓,争取拿下一届的冠军哦。”
冬日的脸色暗淡下来,他把折子塞在大志手里,然后难过地摇摇头。
“我现在才知道我以前有多幼稚,就知道冠军、冠军!”冬日坐在床边,他喝了不少酒,但看来酒量不错,还很清醒,“过两个月就毕业了,我打算去找果果。”
“去哪找?”缥缈忽然问。
冬日抬眼看了看他,忽然释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总能找到的。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我相信总有找到果果的那一天。找到她,如果她还没有心上人,我就向她求婚,跪上三天三夜,直到她答应我;如果她已经有了心上人,我就请求她的原谅,最好也让她打我一巴掌,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得安身。”
他说得很轻,我们听得很安静,我却悄悄湿了眼睛。玲珑忽然翻了个身,难受得“恩”了一声。
小时候,我们学过“刻舟求剑”的故事。
二年级的我们,耻笑古人的愚蠢。难道古人都是三岁小孩的智商吗?丢了剑,在船弦的相应位置划个记号,等船到岸了,再跳下水去找?我回家和妈妈说,“这个成语故事不好,连我们都知道的道理,还要写进书去给大家去学习?”
“9494!”妈妈点头说。
孩子不会犯的错,大人却经常犯。是我们越活越笨了,还是生活跟我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我们站在哈哈镜前哈哈地笑,笑的是镜子,还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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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二十三)亦喜亦忧
老范言出必行。他派人给我们送来了欠我们的工钱。
送钱的人风尘仆仆,他掏出一个口袋,交给大志,当时我们正在大志的宿舍里规划着钱的使用。由于拖延了一段时间,以前攒的一些钱又渐渐被定期透析给用掉一些了。看来,得早日盼到可以换肾的那一天。
“哦,谢谢,老范最近好么?”深白问出了我们心里的话。前几天,我们路过暴风城,想顺便去看看老范,没想到在城门上,贴着一张大大的通缉令,通缉的目标就是范克里夫。当时,我和缥缈都惊呆了。
通缉的内容,大概是说老范组织了一些人,祸害百姓,劫财抢矿等等,罗列了几条足以杀头的罪状,然后悬赏他的人头。看看悬赏的奖励颇丰,除了一些精良的装备,一个国王亲自恩赐的戒指,还有一笔数量不菲的奖金。
但我们却更加担心老范了,这意味着他目前的处境相当不利。
且不说他是否做过罪恶滔天的行径,但他对我们几个人还是不错的。先是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我们机会,然后处处照顾我们,最后在没有拿到一分钱的情况下,拿私人的钱帮助了我们,现在还派人将余款送来。
这对大志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他最近还不错。这笔钱里,除了他欠你们的工钱,还有200G是他送给大志的,当是帮伯母一个忙了。”来的人抹着额头的汗,笑着说,“你们不用担心他,他挺好的,最近弄到一个不错的资源,我想过不了多久,所有兄弟的钱都会补上的。呵呵。”
“哦,那他现在在哪呢?”我关心地问。
“这不能告诉你,姑娘。”他凑过来,小声地说,“现在上面要老范的脑袋,我们都得防着点,好了,我走了。”
送走了他,我们心里亦喜亦忧。
喜的是大志的钱已经差不多了,虽然还差一点,但等到下一个换肾的机会,我们也许已经工作了,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了;忧的是,老范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我们当然是不希望他有什么不测的,毕竟他走到这一步,是为了众多的兄弟。
不过,老范是个沉稳机智的人,我们相信他可以渡过难关。
我是个女生,所以我不愿意去评论政治和社会。暴风城为什么拒发工队的工资,我不想知道原因。但这件事情,确实让我对暴风城有些失望,毕竟他们言而无信,毕竟他们有错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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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二十四)去向
离毕业,就只有一个月了。大家都在忙着找工作。
冬日是最不急的人,因为他打算去找果果。他陆续为自己准备了一些野外生存的物资,比如帐篷,比如行军壶,一天添置一点,静静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我却很顺利地留了校,留校就两个名额,我是其中一个。
从小到大,我的路都很平坦(估计就是这样才导致胸部也平坦了=。=)。不知道是不是应了妈妈“傻人有傻福”的说法,我一路走来,无风无浪。我一直希望留校教书,虽然我的人生目标里没有“当老师”这一条,确切地说,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生目标,不过我们读书不就是为了工作么?(或许吧,或许吧,我们一直按公式在活着=。=||)总之,能够留校,是我一直的想法。
我询问过深白、缥缈和大志。两位法系高材生似乎没有什么打算,又或是有了打算但还不愿意和我这个小女人讲。他们似乎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一脸“我就是不告诉你”的神情,我也懒得再问。
大志希望自己可以进一些“所谓的机构”,进行他所谓的“出人头地”的计划。但这年头,没有关系没有钱,连最小的公会都不一定要你。大志每天都花很多时间来看报纸、流览网页信息,然而每天都很失望。于是我便安慰他,“慢慢来,只要你有心,总是有成功的一天。”
这话就象我们的老师教导我们的时候一样苦口婆心,一样信誓旦旦。说出来的时候,我象背公式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有些微微红了脸。偶尔大志也会心烦着说,“你不懂,一一。你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但我不是!我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玲珑似乎也没有找工作的打算,她总是笑嘻嘻地对我作鬼脸,“我还要找什么工作?我有一棵摇钱树!”
是哦,如果真的和胖子在一起,即使不结婚,她也一生享受不尽了。
对于这点,其实我在惋惜的同时,也有点庆幸。虽然她和深白的爱情故事破灭了,但不用过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我又为她开心着。至少玲珑对我是真的好,我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
她要送给深白的亮木,依然静静地靠在壁橱里,那天因为深白不在,我没有送出去。后来我有问过是否需要我再跑一趟时,玲珑微笑地拒绝了。“算了,还送去做什么?他以为是那个肥佬的钱买的。”
“留着真浪费啊……”我是很希望深白收了亮木后,忽然醒悟,然后来火热示爱。
“浪费也是一种美德!”她总是有歪理。
玲珑生日那天,她本来打算只和我一个人过。我给她做了一碗长寿面,还打了两个鸡蛋。把面端上来给她的时候,她忽然紧紧地抱了抱我,“傻孩子,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好象自己将要深入豪门一样。
这时候,有人送来一份蛋糕,我们诧异哪家快递公司这么热心。
当打开盒盖的时候,当一款浅紫和乳白色交织的精美图案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玲珑忽然流下了眼泪。
那款再熟悉不过的宁神花蛋糕,我知道深白做的。
这次玲珑却不象上次那么慷慨,把蛋糕分给我吃。确切地说,她自己也没有吃。她把蛋糕盖上,小心翼翼放进冰箱里。那细心的样子,就象伺候一个新生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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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二十五)噩耗
这天就象恶梦一样。
我相信我有生之年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那天我经过暴风城,打算去打探一下风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一颗人头悬挂在城门口。(我发现原来视力2。0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它是老范的头颅。我走近些,再近些,是的,没有错!在确认的那一刹那,我忽然发现离开身体的头颅是那么可怕,它半睁着眼睛,毫无血色,而断口处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硬痂。它的头发很零乱,曾经范克里夫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豪爽汉子,此刻,一颗离开躯干的头颅在风中轻轻地晃动着,有些无奈的苍凉。
我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赶紧往大志宿舍奔去,路上,或许是风吹得生疼,我忍不住流下泪来。
只有深白在,我哭着向他语无伦次地说了情况,深白眉头紧锁,向我摇摇手,示意不要声张。
最后,他难过地拍拍我的肩膀,“一一,不哭了,这可能是老范早就料到的事情。”
我擦干眼泪,点点头。要是大志在,他会更难过,毕竟老范在关键的时候,帮了他不少的忙。
我听了深白的话,乖乖地回了家,并且答应他以后不再对这件事情展开讨论。按他的话说,女孩子的生活就该单纯一点,这样的事情不需要我去深究。
或许吧,再说我也无能为力。
我找了合适的时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大志,他在我和深白面前,勾着头,很伤心的样子。
本来我已经有些淡然,被大志的情绪一感染,又微微难过起来。深白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拍大志的肩膀,说,“别难过了,有时候,死未必是坏事情。”
但后来,我知道我们错了。
那天我看见那个大伯了,就是当时,亲密地搂着玲珑的那一个。
几个月不见,他又胖了一些,头顶更亮了,笑容也更和蔼可亲。那天他在众多保镖的簇拥下,来到了我们学校。校长和老师们都高度重视,并且对他亲临学校而受宠若惊。“谁这么大面子哦?”我悄悄询问这位大伯的来历----看来玲珑的眼光独道哇。
“你不知道他么?电视上经常看见的!”耿娃伏下来小声对我说。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额呵呵,我从来不看新闻啊……”
“他是这一届当选的**部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哦……听说以前在军情处呆过几年,混得不错……”耿娃一脸羡慕地说。
我小声嘀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不是大内总管么……”
看来,这次竞选,美美的父亲落选了啊。
只见这位大伯笑容可掬地登上早就布置好的主席台,对着话筒,用惯有的官方语调高兴地向全校师生宣布着,“这次~~!在暴风城重点打击的大案要案中~~!贵校的一位学生提供了重要线索~~!让我们的这次围剿行动异常顺利~~!一举剿灭了以范克里夫为首的所有犯罪分子~~!夺回了宝贵的矿藏资源~~!保证了广大老百姓的安全~~!今天~~!我代表暴风城~~!代表中央~~!向这位同学致以最大的谢意~~!同时~~!也亲自带来国王的奖励~~!并且~~!我们将破格录取这位同学~~!成为重点培养的对象~~!暴风城需要这样的人才~~!联盟需要这样的人才~~!同时~~!也鼓励广大同学~~!以他为榜样~~!将来~~!为暴风城~~!为国王~~!为联盟~~!作出自己的贡献~~!”他说完这段,停了下来,环视台下,给我们鼓掌的时间。校长带头鼓起掌来,于是老师们都跟着鼓掌,同学们也跟着拍了起来,掌声此起彼伏,如雷鸣一般。耿娃在我身边用力地拍着手,左顾右盼着,似乎在猜测那位神勇机敏的举报人是谁。我却一阵难过。是的,耿娃不知道老范是谁,但我知道。
掌声停了下来,大伯继续说道,“现在~~!我向大家公布这位同学的名字~~!他是你们的榜样~~!大家要向他学习~~!他就是贵校应届毕业生~~!SQ班的王大志同学!!”
台下先是一阵骚动,大家羡慕而激动地讨论着,然后不约而同向SQ班坐的位置探着头,想看看这位王大志同学是什么样子。我却忽然浑身冰冷,如掉入冰窖一般。
我知道深白和缥缈也听见了,但此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情。
我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生气,喉间忽然破了般疼痛,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睛。这种感觉曾经也有过,就是当时大志撇下我和深白独自离去的时候。但后来我原谅了他,这次呢?!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原谅他了!因为老范已经死了!
大志看起来很开心,他在大家的掌声中,豪迈地走上主席台,好象他举报的人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
他走到那位部长的面前,向他鞠了个躬,然后接过国王恩赐的戒指,当场戴在手指上,然后他举起手,把戒指朝向同学们,骄傲地挥了一下手。台下的同学们热烈地拍着手,几个低年级的女生兴奋地交头接耳着。
我含泪退出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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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5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二十六)大志的解释
本来我发誓再也不去大志的宿舍,但那天晚上,我情不自禁地去了。或许我还在乎大志的解释,在乎他这个朋友。
朋友是什么?玲珑曾和我开玩笑,说“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但我想,那永远是个玩笑。
大志现在却象个斗败的公鸡,他低着头坐在床沿上,完全没有了下午在主席台上的风采。
我踢门进去的时候,深白和缥缈已经在了,他们都沉默着,似乎在等大志的解释。冬日也在,他不是很清楚老范的事情,但从我们的表情里也猜出一二,这让他这个热血汉子满面赤红,一脸鄙夷的神色。
我走上前,本来想给他一脚,但我忍住了----人总该变得成熟,不是么?
我努力地平静下来,“大志,老范对你不薄,你这个畜牲!”
“一一,你不懂,我需要钱……”大志小声地说。
我的火腾得上来了,拿钱做理由,我的眼睛都红了,“钱你个头!你现在缺很多钱吗?啊?!老范丢了一条命你知道吗?!”我站起来,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他捂着脚,怒视着我。冬日看我动手了,也捏紧了拳头。
深白和缥缈赶紧站起来拉住我和冬日。
“大志。”深白说话了,“这件事情如果你只是为了钱,我们今后一刀两断,毫无干系。”
大志揉了揉膝盖,忽然镇定下来,“深白,是!我不全为了钱!但我说过,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理了理头发,说话忽然流利起来,“有了机会,我就有了钱,有了钱,我就更有机会!我大志这辈子不想再受窝囊气了!谁得罪了我,我会十倍地讨回来!”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啊!!”我在深白手里挣扎着冲大志嚷道,“我们帮过你!老范帮过你!你怎么没有想过要十倍还给我们?!大志,你这个蠢货!你不得好死!”我红着眼睛诅咒道。
大志笑了,我从来没有看他这么开怀地笑过,他在我们面前放肆地笑着,忽然笑声嘎然而止,“一一!你什么都不懂!你才是个蠢货!这世界,谁有钱,谁有权力,谁就是大爷!再说了,姓范的,他就是该死!他抢了暴风城的矿,还杀了西部的人民,那些人也是无辜的啊,你怎么不来同情同情?!我举报他,我是为民做好事你知道吗?你这个白痴!他帮过我?他帮过我什么?那些钱是他应该还给我们的,是他欠我们的!!”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要打开宿舍的门,“我不和你们这些白痴理论了,将来我平步青云的时候,看在你们帮过我,我会考虑给你们点好处的,哈哈哈……”
深白忽然放开我,冲上去把大志一拳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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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6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二十七)送别
那天大志被我们打得很惨,但哭得最大声的是我。我边打边哭,为了老范的不值。
我不知道老范是否该死,只知道他不是坏人,却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而送他下了地狱的人,是他曾经费心帮助过的人;而这个人,是我所谓的好朋友。
如果不是深白最后冷静地阻止了我们三人,如果不是大志最后给自己上了无敌然后念了炉石的咒语,我想他会死在我们丧失理智的拳头下。
深白说,为了这样的人赔上三个人的命,不值得。
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如果一开始我们就拒绝帮大志,如果一开始我们没有提出打工的想法,如果老范拒绝收留我们……那么老范就不会死。当然,老范走上这条路,或许死是他唯一的归宿,但至少我们不会这么愧疚,毕竟是我们将大志和老范联系在一起的。
那天晚上,我伤心地回了家,难过得入了梦。梦里似乎还看见了范克里夫,他站在暴风城门口高大的雕塑下,静静地望着我微笑……
不管如何,这样的生活就要结束了,我们要毕业了。
冬日已经上了路。送他的那天,缥缈很激动。他紧紧地握着冬日的手,张开嘴,胸膛起伏着,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停了好一会儿,忽然松了口气笑了,只是紧紧握了一下冬日的手,说“一定要找到果果!”
冬日把那块冠军奖牌扔进了水晶湖里,带着他的鲁伯斯,慢慢地消失在森林的尽头。
宿舍里,就剩深白一个人了。大志在被打的第二天,就搬进了政府机关宿舍。搬家的时候,我们都回避了,我怕自己一时冲动,又开始发生口角争斗。
随他去吧。人死不能复生,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分歧迟早会有的。
深白让我今后学着冷静,他说冲动的人吃亏的往往是自己。我想留校对我来说应该也是个最好的去向了。相对来说,这样的环境还是比较适合我的。
今年的毕业典礼很隆重,所有联盟的大大小小的高校联合在一起举行了个盛大的典礼。听说这是官方安排的,因为上次那个所谓的“大案”被一个所谓的“应届毕业高材生”给“提供了重要线索”后,暴风城觉得不能低估毕业生的能力,决定调整今后的择才范围,将选择扩展到应届毕业生身上来,所以决定在毕业之际,给大家做做思想工作。
白天是部长动员大会,晚上是大型毕业舞会。呵呵,够排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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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7 发表于: 2007-05-28
Re:转帖个故事吧 : 就是这样长大  作者:虫一一 (水星帖)
(二十八)舞会
白天的动员大会,我几乎是睡完全场的,我对这样的讲话内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有偶尔,当部长又提到大志的名字的时候,我会忽然从浅睡中惊醒,然后一丝悲伤和愤怒涌上来。
人生中,有很多触动。有的很细微,不经意地影响着我们,慢慢地、慢慢地改变着我们,犹如水滴石穿;有些很剧烈,气势磅礴,如惊涛骇浪般撞击我们,让我们手足无措、惊魂难定。但一切的一切,最终会归于平静,我们也因此而成长、而成熟。
我希望有天,自己可以不惊风雨,象深白说的,遇事冷静。
晚间的舞会前,玲珑花了很多时间装扮自己。我从来没有看过她如此美丽。低胸的长裙,波浪的齐腰卷发,卷翘的睫毛,若有若无的丁香花气息。我呆呆地望着她发傻。
我脱下了以往的板甲,穿上件玲珑曾经送我的生日礼物----节日长裙。舞会嘛,还是这样的装束合适一点。玲珑说,“以后你要在学校里为人师表了,所以这是一个宣传的开始。”
额哈哈,宣传宣传,搞不好今后有哪个小帅哥看上我虫一一,咱也来体验体验“姐弟师生恋”。
灯光流转,歌舞升平。
当深白和缥缈看见我的时候,惊讶地张大了嘴。
“额哈哈,漂亮吧?你们是不是后悔以前没有发现我是个大美女?”我一点都不淑女地跳到他们面前,然后向他们做个鬼脸。
深白笑着挠挠我的短发,缥缈耸耸肩膀,“哎,可惜了一件这么漂亮的礼服……”
我追着要打他,发现穿着长裙跑起来差点儿摔跤,所以作罢,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看见玲珑此刻正和部长滑入舞池,穿着高跟鞋的她比部长高出半个头。她娇媚地笑着,长发在优美的动作中轻轻飘扬。部长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他的手紧紧地搂着玲珑的腰,不时被玲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大志穿着一套笔挺的礼服。他正端着一个高脚杯,坐在一群应邀到场的官员中间。他认真地听着其中
一个肚子较大的官员的发言,时而点点头,合适的时机发表一些自己的简短看法,引得周围的官员一阵赞扬。灯光下的大志意气风发,完全没有了以往颓废倒霉的模样。他向官员们频频举杯,在部长回到位置上时,替他斟好酒,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一个交际能手。
我和深白、缥缈坐在角落的一个小桌子边,我向他们询问今后的去向。
缥缈终于不再向我隐瞒,或许他之前也没有打算隐瞒,只是暂时没有去处而已,“我打算回家,车票都已经买好了,等下就走,车在40分钟后开,其实我是来告别的。”缥缈忽然认真地看着我和深白,“我这几年的时光里,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们几个朋友。我会一直记得你们。”
“那你以后要去哪里?”我急切地问。
“呵呵,先回家再说咯,我还没有想好。先回去调整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我还没有平静。”缥缈故作轻松地说。深白拍拍他的肩膀,“走好,有空回来看看我们。”
“深白,那你有什么打算?”我转向他。
深白耸耸肩膀,笑了一下,“呵呵,给人打工,不如自己当老板,我打算开家面包店。”
“不是吧?几年所学,你就去做面包?”我难以置信地大声说道。深白笑了,不置可否。
舞会就要进入高潮。主持人开始爆料,所有的人欢呼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和金光闪闪的纸片从天花板上飘下来,有人开启了香摈酒,有许多女生刺耳的尖叫声,还有鼓乐手愉快的伴奏,我们在热烈的
气氛下,有些伤感地送缥缈出了门。月光下,缥缈笼罩在一层细细的银圈里对我们笑着挥手,我又不争气地湿了眼睛。
深白拍拍我,“我们进去吧,里面好象很热闹。”
里面真的很热闹。灯光全部打开了,耀眼而热烈。我看见主持人示意部长,估计等下要让他在高潮阶段作个简短讲话,部长点点头,往卫生间方向去了。看来做过再多讲话的人,在人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还是会紧张啊。=。=||几个保镖立刻跟上去,尽职地簇拥在他周围。
我和深白也被气氛感染了,我大声“哦~哦”地叫着,和我的节日长裙一点都不搭调。
在我快要将自己完全融入这样HIGH的氛围时,忽然一阵躁动,接着传来打斗的声音。
有人因为极度惊恐而有些颤抖地喊道,“有刺客!有人要杀我!”然后传来很多女生的尖叫声。
很多学生和老师都抱头跑了,这年头,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我觉得那颤抖的声音似乎是白天里和蔼亲切的部长。
深白看看我,我拉着他的手朝打斗的地方跑去。
大志也在。
此时他朝人群里挤着,嘴里大声喊,“保护部长!快!保护部长!”一时惊吓而失了神的官员们都回过了神,一起跟着喊,“对!保护!保护部长!”
更多的保镖涌了过来,团团围住那个圈子。
我和深白挤进人群,看见部长捂着正在流血的胳膊跌坐在地上。看来伤口中了些毒,血有些发黑,一个保镖正麻利地给他处理伤口,往上面撒了些白色的粉末。部长惊恐地盯着场中间,惶惑大于痛苦。
场中间有个黑衣人,他一身干劲的紧身衣,面罩把整个脸都包住,连眼睛也用墨镜遮住了。他此时和几个保镖搏斗着,身手伶俐。
其中一个人被他眩晕了,他利索地在几个想要擒拿他的保镖中间左躲右闪。一名个子较矮的保镖一不留神,被他下了致盲粉,在接下来的一刹那,喉咙被黑衣人绞断。
黑衣人抓住这个时机,突围到部长身边,举起寒刃,眼看就要刺下,忽然更多的保镖涌了上来,把他又逼离部长身边。
打斗持续了几分钟,可能也没有那么长,可能是几十秒。黑衣人几次想要突围杀部长,但总被挡回来,最后,部长被保护着离开,临走还不忘交代一句,“抓住他!我要亲手杀死他!”
刺客依然抵挡着几个人的围攻,不过,毕竟势单力薄,于是渐渐处于下风。
最后,一个保镖看到他的一个破绽,用匕首划开了刺客的小腿,血立刻涌了出来,黑衣人一个趔趄,险些坐在地上。他看部长已经离去,此时自己体力不支,于是一个疾跑掠过人群。
一阵熟悉的丁香花气息扑面而来,我的头嗡得大了,整个人呆立着瞬间没有了意识。
黑衣人跑向了大门,接着一把闪光粉,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一会儿,我回过神来,我看看深白,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看看我,握紧了我冰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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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玲珑的身世
我找了个借口,跌跌撞撞地回了住处。
我打开门,厅里没有人,只是飘荡着一阵熟悉的香气。我看见几滴鲜血延伸到玲珑的屋前,我赶紧关上厅门,哆嗦着打开玲珑的门。
玲珑的黑衣还没有脱下来,但面罩和墨镜已经摘下来了。她坐在床沿,小心地处理着小腿上的伤口,
估计匕首上有毒,此时,她的小腿已经乌黑一片。见我开门,她抬起头,虚弱地朝我笑了一下。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傻丫头,就知道哭,没出息!”玲珑故作轻松地丢给我一句话。
我跑到床边,捧起她的伤口看了看,“怎么样……还疼吗?……”
玲珑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看着玲珑,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几缕碎发垂在脸上,在面庞上投射出阴影,显得有些落莫。
“一一,我说过,有些事情在你手心里长出生命线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玲珑往伤口上撒了些白色的粉末,然后用纱布开始细心地包扎,她继续说,“还记得我和你提过我的父亲么?他曾在那个肥佬的手下做过事情。一次,肥佬买人暗杀一个竞争对手,没有得逞,还险些暴露自己,最后用我父亲做了替罪羊。”
玲珑把纱布的末端扎好,然后慢慢地站起来走到窗边。
窗外一片漆黑,似乎有路灯微弱的光。一阵风吹进来,玲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如一尊美丽的雕塑。她沉默了很久,忽然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那天,我看见我的父亲五花大绑的在广场上行刑。他的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刽子手的巨斧砍在他的腰上,把他齐齐劈成两半。”
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脑子里浮起我父亲和蔼憨厚的笑脸。
“爸爸当场还没有死。他的手被绑在身后,嘴被堵着,我看见断了的腰上,血象决堤似地喷涌出来,瞬间汇成了血河。爸爸用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肥佬,很久以后才断了气。如果妈妈还活着,看见爸爸这样痛苦,她一定会很难过。”
玲珑转过来,满脸的泪痕,“那时候我十二岁,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哭,我一眨不眨地瞪着那个肥佬,我要记住他的样子,我要报仇,我要他死!!”
我哽咽地走过去,轻轻抱住了玲珑。
“本来我想和他同归于尽的。”玲珑在我怀里轻轻地说,仿佛在自言自语,“杀了他,然后再安全离开的可能性太小了,他走到哪儿,身边都跟着几个保镖。所以我想亲近他,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他同归于尽。”
她直起身来,走到床边坐下,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她看看我,“但后来我改变了计划,我想拼一把。”她微微笑了,我静静地等她说下去,“我爱深白,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不想死,我想和他在一起。”
我忽然那样的得激动,抽泣着,呜呜哭出声来。
“杀父之仇是一定要报的,我选择今晚动手----人很多,场面混乱,我又以盛装到场,不容易被怀疑。如果可以成功,我明天就向深白表白……”她停下来,红了眼睛,神色暗淡下去,她低下头,开始落泪,“可是……可是失败了……”
我走过去,把她的头轻轻揽在怀里,“乖,不哭,明天我们找深白去……”
我拍着玲珑的背,她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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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9 发表于: 2007-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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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不幸
客厅的门忽然“咣”地被撞开,玲珑下意识地推开我,抓起床边的匕首。
我立刻站起来,刚想伸手插上内门的插销,门已经被踢开,门板呼啸地朝我劈来,我躲闪不及,被打中在肩膀上,半个身子立刻麻了,疼!!
我看见大志带着几个身材魁梧的人,冷冷地站在门口。
“你!你!……”我愤怒地说不出话来,玲珑拉住我,也是冷冷地望着他。
大志忽然笑了,他抬起头,耸耸鼻子,然后故作陶醉地说,“恩~~~好独特的丁香花味,我喜欢!”
我挣脱玲珑的手,冲上去,一巴掌刮在大志的脸上。“啪!”
周围的几个彪汉立刻围住我,拔出腰间的寒刃。
“慢着!”大志抬手阻止他们,“我们要抓的是这个大美女,不是这个假小子,不用理会她!”
然后他勾勾手指,几个彪汉立刻围拢了玲珑。
“大志,你不得好死!”我气极了,却不知道如何帮玲珑。
“哈哈哈,谁不得好死还不一定呢。虫一一,你真是个笨蛋,你真的相信好人就有好报吗?”大志得意地笑着,他走到我跟前,低下头,贴近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玲珑居然敢刺杀部长,眼下不得好死的人是她,不是我!”
我刚想啐他,忽然听见玲珑一声低吼,她冷不防撞开一个彪汉,然后冲出客厅,跑出几步,一把闪光粉消失了。我心里暗暗为她祈祷。
大志推开我,脸上一个冷笑。他朝其中一个彪汉使了个眼色,那个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照明弹,射向门口的区域。
我看见玲珑现出身来,正准备往门外跑,这时,守在楼梯口的几个人冲上几步,其中一把尖利的弯刀朝着玲珑的后心口狠狠地刺下。
刀尖穿过玲珑的身体,从前胸透出来,玲珑一声不响地倒了下去。
“玲珑!!!”我惊叫着,冲了出去。
玲珑的眼睛还睁着,但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的瞳孔渐渐放大,脸色渐渐苍白。我跑过去跪在地上,哭着把她抱在怀里,我用力地摇着她,她却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有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来,我把头埋进她的胸口,放声大哭。
大志从背后走过来,摇了摇头,“啧啧,可惜了,可惜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动气,只是哭泣着抱着玲珑渐渐冰冷的身体。
这时,深白从楼梯飞快地跑上来。
深白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先是拉过玲珑的手,捏了一下脉搏,然后探探她的鼻息,看看她的瞳孔。他忽然颤抖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张脸忽然变成青色。
大志看我还在哭泣,看深白忽然不言语,他收敛了笑容,有些无趣地耸耸肩膀。“好了,我们收队,跟部长报告刺客已经就地正法。”
“大志!”深白站起来,背对着大志叫住他,“玲珑也曾在你困难的时候帮过你。”
大志停了脚步,他看看周围的几个彪汉,似乎往事被深白揭开,有些尴尬,“哦,是吗?”
深白转过来,冷冷地看着大志,他的脸上有泪痕,两个拳头咯咯作响。
“嘿嘿,那是她帮我的吗?谁知道她那些钱是哪来的?她这种随便的女人,人尽可夫,谁知道她的钱是从哪个凯子的身上骗来的?哼!”大志忽然笑了,“深白,也是你说的,‘有时候,死了不一定是坏事情’。”
深白忽然冲上去,一个勾拳打在大志的小腹上,大志痛得摔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几个彪汉围上来,其中两个人扭住深白的胳膊,另外一个人在他胸口上打了几拳,深白哇得吐出一口鲜血,我忽然愤怒了,放下玲珑的身体,跑进房间拔出我的双手剑。还没等我冲出客厅,几个彪汉已经围上来,把我制服了。
大志从地上爬起来,冲他们摆摆手,“我们走,不用动他们。他们曾经是我的朋友,我王大志不是那种不仁不义的人!”
几个人扔下我和深白,尾随着大志迅速离开了。
我慢慢地走到玲珑的尸体边,居然忘记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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