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以下可视作一个黑暗精灵学者的疯言疯语。
事情要从十二年前说起,那一日我一如往常那样用一箱红酒把罗卡·图布斯灌得烂醉。没有多少人知道道貌岸然的尼瑞克大图书馆皇家书记员喜欢杯中之物而酒量又甚浅,即使知道也不会有人想到把他灌醉后溜进禁室寻找失传的禁术——除了我。比起我那些同事把自己关在螺旋塔的实验室里和尸体为伴年复一年地寻找降术的奥秘,我更喜欢寻找远古智者留下的法器或卷轴以提高自己的法力,这本来就是奥术修习的通用捷径。
这次的禁室之旅并没多大的收获,我翻到的不是残缺不全的古泰尔达历史文献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召唤术卷轴——比如召唤一件会变色的长袍或者一支会说话的蜡烛。我宁可去养一只会说话的鸟,我曾在自由港的市集上见到过,人类管它叫“鹦鹉”。(当时我很想把它买下来但如果我除去自己身上的隐身术和商人讲价钱只可能引来骚乱和一队全副武装的卫兵。)当我即将失望而归时,一个特别的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个布满尘灰的布袋看起来年代久远,但袋子上的金光依然从灰尘的缝隙中射出来。袋子被塞在一个书架的底部如果不是角度特殊我不可能发现它。我拿起它,很轻、几乎没有重量,打开袋口——里面一团漆黑,不管我怎样使用自己的夜视能力都看不见里面的东西。“那么,毫无疑问”我说,“这是一个四维减重袋。”这时图书馆的另一头传来了图布斯的嘟哝声和脚步声——看来那只醉猫醒了。我迅速翻开自己的魔法书低头记忆了一个魔法并念动秘字。一小片黑暗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蹲下走了进去。
等我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已经是4个小时以后,撤退术出了点小问题。我换上不死奴仆送过来的长袍后坐下检验今天的唯一成果——那只口袋。我在口袋里发现了一部卷轴,虽然羊皮纸已经发黄,但上面的字迹依然保存完好。然而这并没让我高兴起来,因为上面所载的看起来像文字的符号我竟然一个也看不懂。这不像是我学过的任何文字,有的符号如刀砍斧剁般苍劲有力,有的符号又如草编绳扎般柔弱无骨。我失望至极,顺手将卷轴放回袋子丢到一旁。
七年之后的一天我决定离开尼瑞克,促使我离开的就是那些麻烦的洞穴巨人。自从格洛波被蛙族占领以后这些浑身恶臭的绿皮巨人就进驻了尼瑞克。这些家伙来了之后完全忘了复兴格洛波部落的使命,整天除了喝还是喝,喝的都是廉价劣酒还成天闹事。深蓝兄弟会一半的守卫都被调去维持城中大大小小酒吧的秩序。醉酒后的洞穴巨人力量惊人,经常可以看到守卫被从酒吧里丢出来。在一个酩酊大醉的洞穴巨人闯过了螺旋塔门口的守卫进入亡灵之子行会的公共实验室并打烂了许多珍贵的器皿之后我终于无法忍受了。即使西恩·斯奎尔大师和我同样愤怒并当场击杀了那个混蛋也无法平息我的怒火,我决定带上我所有的家当去旅行,作一个旅法师。
在经过了四年的旅行后我来到了菲洛特,那里次元的波动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决定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研究这个现象。而那里又是巨魔的领地,从某种程度上说巨魔比起洞穴巨人来稍微优雅些,虽然他们身上的气味同样的让人感到不愉快,但至少他们不爱喝酒。在和一个叫格格的巨魔建立起了某种贸易关系之后,我可以顺利地从他那里取得清水和食物,代价往往是一些好看的小玩意,比如我那根毫无用处的黑曜石挂件就能为我换来够吃三个月的水和粮食。
一天格格提前来到我这里而我还有相当的余粮,我对他打断我的研究表示不满用巨魔语大声询问他怎么回事。格格表示说他为我带来了美味珍馐并把一捆东西扔到我面前。那东西还活着,在地上大声呻吟着——他是一个半精灵。我立刻表示说这家伙不能吃,格格说他现在看上去不好吃但用棍子砸成肉酱后味道就很好了并马上要付诸实施看来他经常这样干。我制止了他,把猎物砸成肉酱显然不是一个死灵法师的风格,我表示要买下他。我出价一对他上次看到的天青石耳环换这个可怜虫,但格格认为太少,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我们以一个耳环的价钱成交(巨魔就是笨……)。在一本禁书中我曾看到过一个仪式,需要用混种生物的新鲜头颅作为媒介,我本来想去库纳克大陆捕捉一只混种半龙人萨纳克来完成这个仪式。看来格格为我省了不少事,我用精灵语对这个可怜虫说可以为他的遗书打腹稿了因为他的头我过一阵子就要用了,他竟然说想再看一次玛尔绿洲的星夜他是个吟游诗人,真是个精神病。但接下来的几天总算有人陪我聊天了,在准备试药的时候我无意中翻出了那份从禁室里盗出的卷轴并和他说起了这事。他竟显得十分兴奋并要看看那卷东西,我给他松了绑但在他身边下了黑暗诅咒,这样他跑起来不会比蜗牛快多少我的不死奴仆可以轻易地抓住他。但看上去他并不想跑,他拿着卷轴的双手不住地颤抖,我意识到我得到了重要的秘密。
他用抑扬顿挫的语言朗读着,仿佛那是他熟知的东西。我粗暴地打断他问他那是什么。他告诉我说这卷轴上是用古龙族语写成的叙事诗,它记下了诺拉斯上各个大陆各个种族甚至众神的往事塔阿在自己的行会里听说过这个卷轴没想到竟在这里找到。我听到这里感到十分失望,我用双眼瞪着他,从红外线光谱来看他的体温并没有上升心跳也没有加快,他不是一个撒谎老手就是根本没有撒谎。而如果他撒个谎是可以延长他的生命的,所以我选择相信他。“你要听么?”他用精灵语问我。我表示自己没多大兴趣,但他已经用精灵语唱了起来。各位,今天我在这里记录下这些文字不是为了我的学术研究而纯粹为了消遣。由于那个九流诗人蹩脚的演唱技巧和泰尔达语与精灵语之间诸多的不同,这些文字已经不可能再组成叙事诗的模样。如果这些文字与事实不符则必然是那卷轴上所载之物和半精灵诗人翻译以讹传讹,与鄙人无关。
————尼瑞克亡灵之子行会
Roen Nightmare
Roen编译 整理